她直奔屬于劉勇的地盤,發現一整排的集裝箱空出了大部分,只有兩個攤位站著兩個熟悉的身影。
劉波和劉濤。
兩兄弟揣著手,站在燃著柴火的鐵桶邊,劉波的嘴上斜斜叼著一根煙,被煙熏得半瞇著眼,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劉波?”孟月仙拽下臉上的圍巾,驚喜地喊他名字。
“孟姨?”劉波一激動,煙掉落在雪地里,發出‘噗嗤’一聲,冒出一股青煙熄滅。
“他呢?”
“屋里呢,一天都不出來,就在里面喝酒,你也說說他。”劉波絮絮叨叨說起劉勇現在的狀況。
這么大歲數了,再不當心,不知道還能活幾年。
孟月仙直奔那間小集裝箱,推開門,一股熱浪撲面而來。
劉勇佝僂著腰坐在鐵爐子邊,用不知道哪找來的鐵絲扒拉爐蓋上的帶殼花生,被開門沖進屋的風雪冷得一個哆嗦。
“讓你開門開快點,你想凍死我!”
孟月仙七手八腳脫衣服,把手里的袋子‘咚’一聲放在一邊的小桌上。
劉勇看清來人,有點嫌棄地撇撇嘴。
“你這咋又蹽回來了?”
孟月仙脫下厚衣服,這才渾身松快,大咧咧坐在劉勇對面的凳子上,伸出手抓了一個花生,被燙得來回倒手。
“現在都混這樣了,還留在這干啥,去深市,我罩著你。”
“嘁~”劉勇回了一個擬聲詞,也不抬眼看她。
孟月仙扒開熱騰騰的花生殼兒,把酥脆的花生仁兒扔進嘴里,打開一邊的袋子,露出里面的兩瓶茅臺酒。
劉勇興致缺缺,但是看見酒瓶還是兩眼放光。
靠墻的架子上一堆空酒瓶,還有沒開封的伏特加,這次孟月仙果斷打開茅臺,倒進小搪瓷缸子里。
“這老毛子的酒怎么都比不上咱的酒,今兒喝這個。”
劉勇有些肉疼,但是也只是嘆了口氣,小心翼翼接過倒滿的缸子。
“老哥~我今兒在車站看到李海了……”孟月仙喝了一小口酒,緩緩呼出一口淳厚的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