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上藥,一邊繼續用意念操控著腿部肌肉,做著微不可查的屈伸練習。
眼神平靜而專注。
一天后,
靜室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孔羽低著頭,依舊保持重傷蹣跚的姿態,慢慢挪向盡頭那片嘈雜的訓練場。
越走越近,接近訓練場后門時,老教練刻薄的呵斥清晰的傳入耳中。
“腰死了嗎?!發力點!腳后跟釘地里!”
“廢物!這速度撓癢癢?腿抬起來!”
“李青!胳膊是擺設?再躲老子給你卸了!”
孔羽在拱門陰影里停下腳步。
喧囂的熱浪撲面。
他微微抬眼,目光越過晃動人影,釘在場子中央背手巡視的枯瘦身影上。
幾乎同時,劉鎮山猛地轉頭。
兩道目光,隔著半個場子的嘶吼,狠狠撞在一起。
渾濁對沉靜。
陰鷙對冰冷。
沒有火星,只有心知肚明的較量。
孔羽垂下眼皮,像是被刺得畏縮,隨即又抬起,帶著認命的疲憊,
拖著“沉重”步子,一步一挪走進那片修羅場。
身影很快被人影吞沒。
場邊的劉鎮山,看著那消失的、看似散架的背影,枯瘦手指在袖袍里無意識地捻動。
孔羽站在角落一個半舊不新的沙袋前。
他沒像其他人那樣上來就狂風暴雨地擊打,只是伸出右手,掌心輕輕貼在粗糙的帆布沙袋表面。
閉眼。
呼吸放緩。
肋下的傷疤一跳一跳地疼,像有根燒紅的針在里面攪。
但這疼,此刻反而成了錨點,讓他更清晰地“感覺”到身體內部的變化。
筋肉纖維比昏迷前更緊密,像是被反復鍛打的精鐵。
骨骼深處隱隱嗡鳴,沉甸甸的,帶著一種內斂的堅硬。
最奇異的還是神經——空氣里最細微的擾動,遠處其他學員揮拳帶起的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