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晨芝當時的回答是,只要她能夠如實告知,賀家一定會想辦法替她脫罪。
他在向自己強調,要如實說起,對他絕無隱瞞。
林緒婉當時明白,賀晨芝是在影射姐姐。
她不會和姐姐一樣,寧折不彎。
自己一定會認清身份,若非依附于自己的夫君,自己在京中定是會寸步難行。
過剛易折的道理,她不是不懂。
“妾身素日掌管此事,但是主要安排給身邊的婢女去做。”
“妾身畢竟不通藥理,也不識得草藥的色味形狀,因此只能粗略看看。”
“難道?”
林緒婉將衣裳整理好,眼里蓄出一汪淡淡的淚來。
賀晨芝每每見她這樣,總是會流露出一些別樣的柔情。
“且不說,你素日掌管采買,就應當盡職盡責,再者,你既不了解,就該找個人幫忙看著,怎么敢這么堂而皇之地說起自己的糊涂?”
林緒婉看向顧夫人,眼里閃過一絲委屈。
“顧夫人有所不知,府中的女醫素日要照管謝姐姐,妾身也正在學著這些事,慢慢學會,往后便也可以更好地掌管此事。”
顧夫人的話,分明有些恨鐵不成鋼。
她知道林緒婉或許與此事無關,因此想言語苛責些,但說明她也許,并不知情。
畢竟,失職可是要比惡意下毒陷害主母和婆母的罪狀輕多了。
可是林緒婉眼里只有賀晨芝的憐惜和偏愛,自然并沒有察覺這個。
賀晨芝看著林緒婉委屈可憐的柔弱之態,突然沒由來的一陣心煩。
他抓起茶盞狠狠地擲到她面前,瓷片四分五裂,有一片擦過了她的眼角。
險些擦進眼睛里。
林緒婉臉色瞬間慘白一片。
“主君……”
林緒婉立刻跪在地上,聲音輕輕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