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罵她都行,但是她不許任何人罵她哥!
沈厭拽著她的手,把她強行帶離了餐廳,塞進了車里,她掙扎,沈厭瞠目欲裂:“裴歡,夠了!”
“不夠,我怎么夠?”
沈厭胸腔也堵著一團火,又拼命壓著語氣,“自從海上落水,你就變得特別激進,一點就炸。現(xiàn)在回我媽家,你也敢掀桌子了,就是因為我先救了小純沒先救你是么?至于么?這事兒已經過去了,你為什么還要揪著不放?”
裴歡一字一句:“事情過去了嗎?沒有,是時間過去了,不是事情得到解決了。受委屈的是我,被漠視的是我,受傷的也是我,不是你們任何一個人。舊事被重提,是因為從來沒有被妥善處理,你沒有資格要求我放下。”
華燈初上的光透過昏暗的車窗照射在沈厭輪廓分明的臉龐,讓他整個人都處在半清半暗里,思緒不明。
二人之間氣氛寂靜,都沒開口,又都感覺到了彼此隱忍的呼吸。
半晌后,沈厭嘶啞的問,“嫁給我你很委屈?”
裴歡苦笑,“外人要是知道大名鼎鼎的沈家小少爺娶了裴家一個養(yǎng)女,那肯定得唏噓,說你吃了虧。更何況,你娶了我后,還幫著我哥守住了搖搖欲墜的裴氏,我哪兒來的臉覺得委屈?”
沈厭:“你好好說話,語氣正常點兒!”
裴歡對上了他幽暗的眼睛,又說,“可當初是你主動提出娶我,主動要和裴家聯(lián)姻,裴家要把裴書雅嫁給你,你沒同意,你點名要我嫁。是你要娶我的,可你沒有珍惜,也沒有愛護,你只是晾著我。”
就因為他主動要娶她,讓她覺得沈厭是喜歡她的。
沒想到是錯覺。
沈厭喉嚨一梗:“我并不認同你所說,我珍惜你,愛護你。你若是看不到我對你的好,那么你就是被你死去的哥蒙蔽了心,見不到別的男人的好。”
“……”
裴歡都不知道他這樣謬論是從哪兒來的,荒唐又傷心。
原來,他覺得他對她已經很好了。
沈厭冷靜道,“我知道你介意我媽給你避孕藥的事情,也介意小純,我和她們不可能分割。你若是非要我和小純還有我媽斷絕關系,要我身邊只有你一個人,那你也過于不明事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