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長長地呼吸,身心都完全浸入書中體驗了一番,一時間根本無法承受那樣大的余潮。
就如同上一次,他們一同看天命書后,彌漫開來的是,尷尬與難以言說的難堪。
那些露骨的畫面,她能切身體會,他必定也是。
二人誰都沒有開口,羲靈頸間浮起了一層汗,指尖不經意間靠上他的手掌。
那手背上還起伏著青筋,就像在床幃中,他撫過她的肌膚時的溫度。
熾熱,滾燙。
倩影
小鸚鵡變成了一個女人。
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風吹得天命書卷軸哐當作響,羲靈青裙灌入了風,細汗也被吹得沁涼,她后背發寒,抬手點燃了桌角燈燭。
在羲靈扯開話題,道:“為什么你會在天命書的最后獨自走在雪地里,書里說你在尋什么?”
“不清楚。”謝玄玉閉了閉眼,開口嗓音沙啞無比,“我看的天命書,也是到這里畫面變得殘缺不堪,之后就結束了。”
那聲音低沉磁性,猶如風吹拂砂礫擦過石板的沙沙聲。
他的手指垂搭在桌上輕敲,明顯有些坐立不安,調整了半晌,也沒能平復下來,遂起身道:“天色已晚,若是無事,你我便先回去。”
在他起身時,一只手伸出拉住了他的手腕,謝玄玉低下頭,羲靈道:“等等,我有話和你說。”
謝玄玉道:“還有什么事”
她握著他的手腕,力道微微加重,掌心肌膚清涼感遞來,卻無法緩解謝玄玉的不適,反倒激起燥熱之感更甚。
他看到天命書后,身子會有什么反應,這在來之前就預料得到,可真感覺到了異樣,又是一回事。
好在玄袍深沉,能掩蓋住他身上那點不適。
她明顯也深受天命書影響,眼角泛起一層洇紅,扶著桌子想要站起身,腿腳卻有些無力。
羲靈道:“我記得,天命書里,你是在有一日,突然毫無征兆離開仙宮,那你昨日和我說你要離開,是什么意思?”
謝玄玉道:“隨口提一下。”
“真的嗎?你看著我說話。”
謝玄玉直視著她,她不會無端問這個話,像是察覺到了什么。
“謝玄玉,你要是騙我,我會生氣的。”
如此神色,就和天命書下卷,小鳥故作倨傲的神色一樣。
貓公搖搖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