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每次被人叫做“私生女”都要鄭重其事當面糾正一遍。
這個反應已經刻在了骨子里。
“我父母生我的時候,是合法夫妻。”
說完,她又在茶幾上點了第二下。
“然后,我不同意離婚!
我沒做錯任何事,法院也不能判我離婚!”
在莊雅婷震驚的注視下,樂意儂的手指點了第三下。
如果前兩次還可以算作下意識的小動作,第三次絕對是在挑釁!
“最后,堂堂顧家二少和姐姐離婚,轉頭娶妹妹,顧家就不怕和樂家鬧翻,變成海城的笑柄嗎?”
莊雅婷笑著靠進椅背里,神態自若,仿佛看著一個自作聰明的跳梁小丑。
若是樂意儂哭著求她,她還真有點抹不開面子。
可她竟然選擇自不量力地挑釁她。
“我不關心你是不是私生女,你配不上我兒子!
我勸你趁我對你還有幾分憐惜,抓緊把離婚協議簽了。
我可以看在你對阿珩的照顧上,原諒你剛剛的失態。
至于顧家的聲譽,你不必操心。
你們連婚禮都沒辦。
這一年阿珩有帶你參加過任何宴會嗎?
除了我們兩家人,誰知道你是阿珩的媳婦?
你覺得樂家和方家誰能站在你那頭?”
樂意儂心中恫然。
婚后她一心鋪在顧天珩身上,把陪伴他、鼓勵他當做課題去攻克。
顧天珩的身心都在她的照顧下重新長出血肉,她也為自己重新拼起一個愛人。
她還以為兩人會相互扶持著攜手一生,從來沒去計較過自己有沒有坐牢顧家二少夫人的位置,更不在乎自己有沒有在宴會上露臉。
顧天珩不愿意參加宴會,她就一次也沒去過。
見樂意儂凝固的表情,莊雅婷才輕蔑地笑著反問:
“顧家從沒在正式場合介紹過你,你覺得把這件事宣揚出去,誰會成為笑柄?”
“咔嚓”一聲。
黑卡在樂意儂手里被攥碎了。
樂意儂把碎成三半兒的黑卡放到茶幾上,輕輕往莊雅婷這邊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