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間失去了所有興致,坐在陰影中,對林驚霧淡聲問:“林小姐在同我講這些話之前,有沒有看過幾回新聞?”
林驚霧如遭雷擊,甚至不敢辯駁:“我……”
“看來是看過了。”
江浸夜緩緩站起身,審視又淡漠的眼神從她裸露的面孔上劃過,居高臨下俯瞰她的脆弱與不安,下達逐客令:“那你就知我什么意思,我不需要這種女伴,請回吧。”
不再多說什么,他抬腳繞過林驚霧就抽身離開。
助理見慣這種場面,跟在他身后一言不發下樓,感嘆江生今晚格外仁慈,還以為那位美到爆鏡的女仔會是例外,結果卻依舊相同。
但他很快又發現,也有特別。
幽靜高層過道一路氣壓低,煤油打火機發出輕擦聲,男人微微停步,低頭點燃支煙,蔚藍色煙霧繚繞。
助理戰戰兢兢不敢多話,亦步亦趨停下來,靜靜陪同。
他英挺俊郎的眉眼凌冽鋒利,透過高層玻璃直視遠方對岸,在一片迷霧頂端中找到那一輪白月牙,似在回憶什么。
然而迷霧和白月總有時被黑暗吞沒,夜幕不早不晚,正是一座城最熱鬧的時候。
江浸夜就此離開,再也沒有出現過。
凄惘景色的茶室里,林驚霧預感目標喪失,抓不住握不緊,再無其他可能,只好踏上返程的巴士回到姨媽家樓。
(請)
:頑石情人
關上門,適才覺得這夜冷的發慌。
她呆呆坐在沙發上,化身為本港最愁眉苦臉的靚女,回想今晚行徑,想讀懂哪一步出錯?越深究越晦澀,滿臉愚昧無知。
起初是焦慮,盜汗,想到過幾天又要跟媽媽通話匯報進展,內心油然而生出一種恐慌,時而伴隨跌落進谷底的絕望感。
眼中的淚越積越多,稍微晃腦就跌落一顆。
姚佩嫻夜夜笙歌到點就回,推開門,就望見這張由造物主精雕細琢的美麗臉孔,再看她小臉蒼白,獨自垂淚,還有什么不懂?
“失敗就失敗,有什么好哭?”
林驚霧被這聲音驚得醒神,慌忙擦掉眼角懸掛的淚,卻擦不掉對未來迷茫的恐懼,回頭,沙啞念一句:“姨媽,您回來了。”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