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是她,沈佳期的態度緩和了幾分,掏出了懷里的那張信紙。
皺巴巴的紙上,赫然寫著三個潦草的大字:對不起!
沒有署名,也沒有落款。
誰寫的對不起?
究竟對不起誰?
事情的前因后果又是什么?
一切都是空白……
這就是葉昭昭和張梅梅承諾她的道歉信?
文江月看著那狗啃的字跡,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張梅梅的筆跡。
“沈丫頭,這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沈佳期目光威懾地瞪向張梅梅:“張知青,是你自己說,還是我替你說?”
張梅梅的眼神變得閃躲起來,臉上全是心虛的慌亂。
“沈佳期,你在說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是嗎?”沈佳期嘴角的弧度逐漸放平,眼神陡然凌厲。
“既然你腦子不好使,那我就幫幫你,讓你提神醒腦……”
說罷,她提起長桿便沖入人中,一邊走還一邊不忘提醒無辜的人。
“大家閃開,我這勺子可沒長眼睛……”
她腳步飛快,氣勢洶洶,將這群讀書人哄得一愣一愣的。
眾人剛想上前,就被這只臭烘烘的長勺給逼退。
只能眼睜睜看著沈佳期跟個大俠似的,來到張梅梅跟前,手起桿落潑了她一臉的水。
一股淡淡的臭味,順著水流從她頭頂滑落,張梅梅瘋狂地嗷嗷大叫。
“這是什么?”
“這個啊,清水啊!”沈佳期說道。
“清水怎么有股味兒!”張梅梅不斷地擦著臉上的水漬。
“我盛的就是清水,但這勺之前盛過什么,我就不清楚了……”她聳了聳肩。
這種長勺,一般都是施農家肥用的,先前裝過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意識到沈佳期用糞勺裝水潑她,她氣得渾身發抖。
“沈佳期,我要殺了你……”
剛一張嘴,那怪味就竄進了嘴里,她的胃里頓時翻江倒海,扶著墻就吐了出來。
圍觀的幾個知青見狀,也跟著一頓干嘔……
眾人義憤填膺:“大白天的,在知青所潑臟水,還有沒有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