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了一卦,寧闕,你此行是前路漫漫車水馬龍,但腳下卻是泥淖纏身寸步難行。”
“如果要想走出泥淖,踏上康莊大道,須得下一番功夫,破而后立才行。”
“北麓書院,對你而言絕對不可能是負擔,只會是你最后的依仗和手段……如果你發現前路難行,不妨回過頭看看書院,說不定能夠有所轉機。”
這一番話,說得言辭懇切。
饒是寧闕也不由愣住了。
他是當真沒想到,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原來這個狡猾奸詐的院長,居然替他做了這么多。
一時間,寧闕只覺得心口暖烘烘的。
“院長,我……”
“打住!”
陳院長卻連連擺手,眼中閃過了一抹不屑。
“我這人最是討厭這種煽情場面了,你可別來惡心我。”
好好,果然還是那個人厭狗嫌的陳院長。
寧闕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感動,整個全給毀了。
“行了,該說的都說了,我走了。”
陳院長伸了個懶腰,推門走了出去。
寧闕看著李院長的背影,覺得似乎有幾分蕭索。
他心中升起了一個奇怪的念頭,沖著李院長的背影喊道:“陳院長,這該不會是咱們最后一次見面吧?”
“怎么會!我還等著你們回來,親自給你們接風洗塵呢!”
說完,陳院長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而李明達,早就被灌醉成了爛泥,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寧闕和李明達,簡單收拾了一番,便是和北麓書院選派的學生們一道,前去軍營報道。
此番一同前去的學生,北麓書院有十人,南山書院十五人,東陽書院足有三十人!
等驗明正身過后,所有的學生都被編排進了各自的營房之中。
他們的工作,便是文書、參議,有些名氣大、實力強的,則作為幕僚、參軍。
大軍并沒有誓軍,只是整頓了軍馬,點齊了人數,便直接開拔,朝著邊關進發。
寧闕和李明達被分配到了不同的營帳之中,但好歹都是在后軍的輜重營里。
李明達因為寫得一手好字,而且擁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所以被重點關照,分配到了輜重營主簿的手下充當書記。
每天他的工作,就是不斷進行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