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習慣了?!?/p>
他略有些落寞地垂下眼睫,長睫覆下,很有幾分人畜無害的感覺。
我心里也一酸,“沒事,以后慢慢改吧?!?/p>
總能改的。
就像我也習慣了,每天睡覺時,一翻身能抱住他的腰,鉆進他的懷里??墒牵@段時間,我經常一翻身摸空后,會半夜醒來發很久的呆,又渾渾噩噩地睡去。
很多人都說,兩個人分開,最難的不是分開,是去適應沒有彼此的生活。
空蕩蕩的房子里,你開口叫那一聲的時候,不會再有人回應。
但是好在,時間是最好的止痛藥。
總有天,會過去的。
傅祁川默了默,突然啟唇問,“一定要改嗎?”
“不然呢,傅祁川,我們都會開始新的生活。你會,我也會?!?/p>
我擰開藥膏幫他擦上,又貼好一個創口貼,“好了,藥擦完了。”
話落,我直起身子,轉身要走。
爺爺那里,氣恐怕還沒消,要去勸勸才行。
“哪里擦完了?”
傅祁川開口反問,在我疑惑的神情下,他指了指后背,一瞬不瞬地望著我。
“背上,也很疼。老爺子今天鐵了心替你出氣,要不是殺人犯法,他恐怕能打死我?!?/p>
“爺爺一時氣頭上而已,哪里會真對你下重手。”
我抿了抿唇。
他開始解襯衣紐扣,只是因為肩膀也有傷,動作很慢,“你看看就知道了?!?/p>
“……等等。”
我還是覺得,我們之間應該有點界限感比較好,“我們這樣,不太合適。背上的傷我去叫傅衿安來給你擦?!?/p>
“為什么不合適?”
“我們要離婚了,傅祁川,只差一張離婚證而已。難道不應該有點界限嗎?”
“那也只是要離婚了,不是已經離婚了?!?/p>
他突然長臂一伸,微涼的手指探進我的衣領,在鎖骨處勾出一條項鏈,盯著墜在上方的一枚戒指,眸光灼灼。
“你看,你也是放不下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