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余愣在當場,突然有種想哭的沖動。
這句話,之前的淑妃也問過。
那時她剛被父親送進宮,因為被迫和沈長安分開,一度心灰意冷,想一死了之。
沈長安托淑妃捎信給她,淑妃就找了個由頭,讓人把她叫來了永壽宮。
那時的淑妃,也是這般姿態慵懶地坐在正中間的主位上,一眼看到她,就開口問她:“江晚余,是你嗎?”
而今,同樣的話,從這個異域少女口中問出來,晚余卻仿佛透過她,看到了當年那個十八歲的明媚張揚的淑妃娘娘。
她走上前,蹲身行禮:“嬪妾江晚余,見過淑妃娘娘。”
當年,她說的是:“奴婢江晚余,見過淑妃娘娘。”
烏蘭雅沒叫她起來,那雙靈動的眸子將她細細打量,半晌,又說了一句:“你就是沈長安的心上人?”
晚余又是一愣,淚水險些沖出眼眶。
這句話,也和當年淑妃說的一模一樣。
若非這少女說話的腔調不一樣,她都要以為,是當年那個齊家姐姐回來了。
“娘娘怎么知道?”她顫著聲問道。
烏蘭雅翻了個白眼:“還用問,當然是沈長安告訴我的,他請我幫忙照顧你。”
晚余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下來。
這句話,也和當年一模一樣,就連那個白眼都一模一樣。
這一刻,她真的懷疑,是那個十八歲的齊若萱又回來了。
“哭什么,我又沒欺負你?”烏蘭雅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晚余跟前,彎腰將她扶起,“別哭了,你的長安怕你在宮里郁郁寡歡,還特地囑托我要多逗你開心呢!”
晚余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撞擊了一下,酸酸的,漲漲的,又夾雜著千絲萬縷的惆悵。
她從來都知道,她不是一個人在孤軍奮戰,長安和清盞縱然不得相見,也在用他們的方式牽掛著她,陪伴著她。
“可是,他已經不是我的了。”她低聲喃喃,柔腸百結。
從今往后,那個鮮衣怒馬的沈小侯爺,可以屬于任何人,唯獨不會再屬于她。
烏蘭雅卻不以為然,一只手壓在自己心口,很認真地告訴她:“愛是用這里,不是用身體,只要你心里有他,不管你的身體在哪里,他都是你的。”
是這樣嗎?
晚余苦笑,低頭不語。
烏蘭雅說:“你知道嗎,我一開始找到沈長安,想讓他幫我殺了拓跋戰,作為交換,我可以告訴他拓跋戰的陰謀,他卻對我置之不理。
后來,我們行至太原,他聽聞皇帝在晉中,派親衛前去請示皇帝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