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天魔的態度有了轉變,而轉變,關乎于她。
她之苦,在他源。
除其苦,變其源。
“心與道,如露映日…何須證?”
但朝日晞沉默了半晌,又給出了一個答案,是前所未有:“證道者當如大日:煌煌如天火,昭昭破重玄,破暗、恒常、平等之仁三德圓融處,無情照里有大慈。大日無形,大日無情,長養萬物,天地悉皆歸乾坤,以光明破諸暗,以無私證至公,無住而生其光,無染而現諸相,此道,待證。”
他的道,原如天光垂照——無偏無私,無愛無憎。故心即是道,無需多證。
現在卻有了變化,多了殺意。
并非不曾染血,只是從前是天理昭彰,是順勢而為,而進卻是光未至暗處,先起殺心。
前者為順勢,后者為動勢。
就如同那白海,在什么都還未做的時候,沒有保持著擴容萬物,而是率先開始了灼燒。
所以,他的道,待證。
天道對于他的回答,未說可,也未說不可。
只是晨鐘的聲音又在響起,也有可能在表達著,天道要看他證道。
直至最后一問。
【她為汝何】
縷縷金絲自朝日晞周身流淌而下,遁入白海中,找尋到了那位躺在水中的女人,輕柔纏繞上她的手腕。
她于你,究竟是何存在?
是何存在?
----“光愛萬物,是光之所照所愛之人。”
模棱兩可。是答,也似非答。
咚——
晨鐘一聲沉過一聲,震得他身形搖晃,幾乎站立不穩。
他咬牙抗下。
旋繞在他身周的日軌倏地激蕩開來,顯然是不允許天道的晨鐘一直敲鳴,最終,晨鐘之聲漸弱,終至消弭無形。
天道也奈何不了他。
三人,對于她的回復,竟各不相同。
一者敢說,二者說,三者不說。
清朗的嗡鳴,古樸的長音,晨鐘的咚震匯聚在一起,所有的人都已經問完,象征著問道的結束。
霎時間,四人的意識如潮水般退回各自本體。","chapter_title":"是情?是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