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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火中遺編 第二章 鹽灘上的“海神”與第一粒玉（第2頁）
阿嬤咬牙點頭：“聽陽叔的！刮！”
兩個孩子立刻行動，蚌殼笨拙用力刮起鹽土。
很快，一小堆深色鹽土堆起。
“阿嬤，有完好的大陶缸？大木桶？”姜郕陽急問。
阿嬤苦澀搖頭：“大的抵債了…小的裂口…”
心一沉。無容器，如何淋鹵？
目光急掃，定格在灘邊廢棄半埋的石槽！煮鹽冷卻殘件，邊緣破損，主體尚存，底有積水。
“就它！”姜郕陽眼中精光一閃，“松兒，禾兒，鹽土鋪石槽底！鋪厚！壓實！”
他掙扎過去，用手幫忙壓實。
拿起破陶罐，踉蹌到海邊，費力舀渾濁海水。
“倒！慢慢倒！滲下去！”指揮姜松將海水淋在壓實鹽土上。
渾濁海水滲入，從槽底破損縫隙滲出更深、更濃稠的液體——鹵水！
咸澀氣味，比海水濃烈數(shù)倍！
“成了！初步淋鹵！”心中狂喜！古籍中的“刮土淋鹵法”驗證有效！
但
鹽灘上的“海神”與管事的威脅如懸頂之劍，饑餓啃噬意志。
海風(fēng)呼嘯，卷咸腥塵土撲臉生疼。
阿嬤與孩子圍坐池邊，望著渾濁鹵水，茫然中帶一絲微弱的希望火苗。
姜郕陽靠冰冷礁石，閉目強休，腦中瘋狂運轉(zhuǎn)：
淋鹵效率低！鹵水純度差！結(jié)晶池簡陋！
天氣糟！如何除苦增白？
憶起《本草綱目》“皂角澄水”…無皂角！《夢溪筆談》“草木灰吸附”…草木灰？
“阿嬤…有…灶灰？”虛弱問。
“灶灰？有！堆灶膛下，好久沒清?！卑呙Υ?。
“好…回…取些…”每字透支體力。
等待漫長。
饑餓虛弱幾乎將他再次拖入黑暗時——
“白…白色的！沙子！”姜禾細(xì)弱驚叫！
姜郕陽猛地睜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