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巧,就當吳三跪一只腳邁出大門檻的時候,從他懷里掉出一個小小的金色圓球。
——咯噔
看著地面上滾動的圓球,吳三跪原本陰沉著的臉才算緩和些許,不顧老胡的推搡緊忙將圓球撿起來,“胡老弟,你先別急。”
把圓球捧在手心,吳三跪小心吹著上面沾染的塵土,“這可是寶貝,糟踐不得。”
在氣頭上的老胡可不管他手里是什么東西,哪怕是一坨金疙瘩,也和他沒關系。
他本是好心好意請這老道喝酒,誰知老道竟說出如此不吉利的話,反倒像是在詛咒貴琴。
吳三跪緊忙將小金球遞給老胡,“這是好東西,頂好的東西,送給你家貴琴。”
老胡一愣,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吳三跪索性也不賣關子,“胡老弟,天機不可泄露,老哥沒辦法跟你說太多,但你要記著,貴琴命里有一劫,是大劫”
聽到這兒,老胡再也無法壓制內(nèi)心的憤怒,抄起豎在門旁的扁帶就要將這滿嘴說胡話的吳三跪的腦袋砸碎。
這下可不得了,一旁看熱鬧的鄰里緊忙拉住老胡。
看著老胡酒氣各半的通紅臉龐,吳三跪知道自己說什么他都不會相信,只能無奈地再嘆息一聲:“胡老弟,緣分這個東西,奇妙得很,我剛好在機緣巧合下得到一枚金丹,如此一來算是應了天意,如果今夜十二點有黃皮子登門,你就將金丹給貴琴喂下,并站在門里朝著西方磕三個頭,這事兒就算揭過,若是過了十二點黃皮子沒來,貴琴十二年內(nèi)則相安無事。”
說罷,也不管老胡愿不愿意,吳三跪直接將這粒金丹放入老胡手中。
吳三跪邁出胡家大門后,深深地看了老胡一眼,“若十二年后有事發(fā)生,一定要去尋我,切記,切記。”
說完他便扭頭離開,一邊走一邊搖頭,像是嘆息。
“他媽的,什么人吶這是”老胡雖然嘴上是這么說的,可他心里還是犯著嘀咕。
畢竟,方才鄰里講述吳三跪磕頭掙命那事兒,老胡可是聽得清晰。
貴琴的百歲宴,就這樣荒唐地結束了。
送走最后一位賓客,婆娘和孩子們收拾院落,振英照看小妹,至于老胡,則是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大門口,朝著門外望。
余暉不再暮色已黑,月上枝頭寒風肆意,哪怕是凍得直哆嗦,老胡依舊坐在那里。
直到雞鳴,整整一夜過去,老胡都不曾見過一只黃皮子。
就此,吳三跪的酒后之言,老胡權當他是喝多了狗放屁。
說來也是奇怪,從那日之后,老胡再沒見過吳三跪,慢慢地就將這個人忘在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