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的爸爸嗎?
岑淮予冷冷地笑了。
“爺爺,可是當初綁架我的人,他兒子被你害死的時候,你有想過會有今天嗎?”
“我冷漠?那你是什么?殺人不見血的惡魔嗎?”
岑老爺子驚得說不出話,手中的拐杖更加用力地撐在地面,以此來支撐住無力的自己。
原來……他什么都知道……
岑佑良帶著岑皓一起來吊唁岑佑年,走個過場的表面功夫,對于父子倆來說太容易了。
一身黑色的肅穆著裝,手里抱著束白菊。
岑佑良一副悲痛欲絕的愴然神情,可獨獨眼睛里一滴淚花也沒有。
他將手中的花束放下,領著岑皓來到岑老爺子面前。
“爸,阿予,節哀。”
截至目前,岑老爺子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和一個兒子。
原配為他生下的兩個孩子,都沒了。
岑佑年患病的這段日子里,岑老爺子也總在想,會不會是自己年輕時作惡太多,報應全反噬到下一代身上了。
可是后來也會覺得,岑佑年浪蕩一生,荒唐事干的也不少,或許,那是他該有的報應。
那自己呢?活到耄耋之年,報應會是什么呢?
兒子去世后,岑老爺子也老了許多,整個人狀態都很差。
他點點頭,對岑佑良說:“去吧,去送你哥最后一程。”
岑皓雖然上不了臺面,但今天這樣的場合,他也知道要管住嘴,不該多說什么。
他用余光瞄了眼此刻的岑淮予,發覺他太淡定了,毫無傷感之意。
岑皓:“爺爺,阿予哥,節哀。”
岑老爺子只是嘆聲氣,揮揮手,“去吧。”
岑佑良父子從葬禮現場離開的時候,接送他們的車子還在外面等候。
岑皓攙著自家父親上了后座。
岑佑良一直盯著自己的兒子看。
岑皓被他盯得發怵,“爸,你干嘛?”
“我在想,哪天我要是死了,你不會也跟岑淮予那小子一樣無動于衷吧?”
岑皓往車座上敲了三下,“呸呸呸,爸你瞎說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
“唉,人到中年,我也是怕啊。”岑佑良難得感慨,“你瞧瞧岑佑年,嘖嘖。”
岑皓轉移話題:“誒爸,這下你真的成爺爺唯一的兒子了。”
話到這兒,岑佑良總覺得脊背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