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休夫的事還要被太后和皇上斥責(zé),長公主倒是有了幾分意動。
左右不過是個擺設(shè),倒是不妨事。
顧悅二話不說,拿出了玉令,淡淡地問,“圣令在此,母親是想抗旨不遵?”
周遭跪倒一片。
長公主冷眼相待。
“動不動就以此說話,分明是拿圣上御賜之物當(dāng)做兒戲!”
她倒是忘了,這丫頭手里還有這張底牌。
不過,她遲早得讓皇上收回去,以免助長顧悅的囂張氣焰。
“舅舅說要為攝政王和我賜婚。”顧悅并不在意長公主的諷刺,只道,“所以,我的事不勞母親費心,但母親想把我送去皇陵的事,我一定會如實告訴皇祖母和舅舅。”
“都退下!”一計不成,長公主自然不能再強(qiáng)硬下去,把人都趕了出去,沉聲道,“你這不是好端端的留在這里,何必擾人清凈?倒是翅膀硬了,本宮管不得了。”
“母親。”顧悅上前一步,幾乎與長公主面對面,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可知,楊昀給你下毒的時候,從那些前朝余孽手里還買了什么嗎?”
不知為何,長公主有些不敢直視顧悅的眼睛,下意識地轉(zhuǎn)身走到了菩薩面前,一邊燃香一邊道,“少故弄玄虛,人都死了,自然是你想怎么說就怎么說。”
“他買了兩只蜮。”
顧悅面無表情,冷聲開口。
“此蟲有時候也叫短狐,或者射工,因為很難成活,所以至少值五千金。”
“托金娘子的福,我對這些毒蟲了如指掌,此蟲能含沙射人,其毒可攻心腦,致幻至狂,楊昀被抓的那一日,我在母親房里發(fā)現(xiàn)了那兩只毒蟲的跡象。”
長公主上香的手微微一頓,扭頭去看顧悅,問,“你是說,他想害死本宮?”
先前因著解毒,她苦不堪言。
她本以為楊昀只是一時想岔了,甚至因著他入獄受罪,心里不自覺多了幾分憐惜。
現(xiàn)在才意識到自己有多可笑。
“母親聰慧。”顧悅看著長公主,意有所指,“我在母親的院落特意撒了驅(qū)蟲粉,后來又以血為引,才抓住了那兩只毒蟲。”
香灰落在了長公主的手背上,燙得她一個激靈,“如今那毒蟲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