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見過郡主。”
何翌的面相很是柔和,沒有半點攻擊性,瞧著就讓人心生好感,只是并不包括顧悅。
“嗯。”
顧悅頷首,抬腳就要繼續走。
“郡主。”何翌再次攔住了顧悅,笑著說道,“草民多次上門,都未曾得見郡主,今日適逢有緣,不知能否請郡主賞臉坐下一敘?”
“我記得,上次咱們見還是十多年前的事。”顧悅頓住腳步,抬眸看著何翌開口,“所以,我并不覺得你我之間有什么可敘的。”
何翌是太子伴讀,幼時自然經常見到她。
只是對顧悅來說,跟在顧瑀身邊的就沒幾個能入眼的,所以壓根沒在意過他們。
“楊兄過世前,我曾入獄探望。”何翌掏出一個錦盒,遞到顧悅面前,隨后輕輕打開,笑著問道,“而且后來還意外救下了這小東西,不知郡主可覺得眼熟?”
“嗯,這就是當初楊昀買下來想害長公主的東西。”令何翌沒想到的是,顧悅看到之后不僅沒有半點緊張,甚至還十分直白地問道,“你既然拿到了證物,為何不交給官府?”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顧悅瞬間蹙眉退了一步。
“你不會是想拿這個來訛銀子吧?”
“我說,何公子,堂堂戶部侍郎的長子,你發死人財?”
“未免太過分了!”
“郡主!”何翌知道顧悅難對付,但是從沒想過她竟然會如此坦然的扭曲事實,登時上前一步阻止她繼續往下說,只道,“明明是郡主用此物害死了楊昀,如今證據在我手上,難道郡主就不怕草民報官之后東窗事發嗎?”
“我就說,當初讓顧瑀自己選伴讀,就是最大的失誤。”顧悅嗤笑一聲,抱著手臂,好整以暇地問道,“一群腦子不知道掉哪的廢物,回去老老實實呆著不行?非要來旁人面前蹦跶,當真是惹人厭煩。”
“郡主何必惱羞成怒。”何翌收了錦盒,沉聲道,“若是我將此物交給長公主,到時候只怕郡主很難交代吧?”
說罷,何翌還故意往府里頭走了兩步,只等著顧悅喊住自己。
卻不想,等他回過頭,一個大掃帚已經直接拍在了他的臉上,也不知道顧悅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竟然直接把他拍倒在地。
不遠處,一個倒夜香的奴才一臉驚慌失措。
天知道他只是扛著掃糞的掃帚經過,卻被郡主一個閃身就搶走了掃帚,甚至還打了人這事有多可怕!
“何翌,多年不見,你是忘了我的手段了?”顧悅不等何翌起身,一腳踩在了他的脖頸處,垂眸看著他,冷聲問道,“說,是誰,讓你特意來尋我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