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是一個怎么樣的人?”
“對于別人,你是玉面閻王,對于泥潭中的我,你是明月高懸……”
雪花紛紛揚揚,一道秾麗的身影落在紫檀仙鶴玉屏上。
凈室內,水霧裊裊,侍衛替長公主備好沐浴用的熱水后,見她靠著桶壁木閉目沉思了好一陣子,便撩起袖袍,蹲下身,就捏在她的香肩上,力度適中地幫她按摩起來。
“殿下,可是有煩心事?”
男人灼熱的氣息拂過耳畔,長公主幽幽地睜開了眼眸,輕輕搖了搖頭,“是人,都有煩心事?”
水波盈盈,長公主膚如凝脂,玲瓏有致的曲線一覽無余。
男人起身端了一盞青梅果醪遞到她的唇邊,嗓音低沉,“殿下日理萬機,把商會打理得井井有條,生錢的本事,比戶部那些個沒本事的朝臣厲害多了……今日好歹是元日,殿下就不要再費心,不如沐浴過后,屬下伺候您歇息吧。”
長公主隨意地抿了一口,“賢王真是個不中用的,打了兩仗,聽說主力損了將近兩萬人。照這個事態發展下去,內亂很快就會結束。”
侍衛眼皮跳了一下,“殿下是擔心太子的名威太盛,回來就會逼圣上退位?”
“圣上比本宮更擔心!”長公主勾起紅唇,眼里閃過一絲冷意。
她不過是略施小計,穆宗皇帝就順勢扇了章淑妃一巴掌。最好笑的是,太子和章承羨大捷的消息,還硬生生被他壓在了軍部。
實在太有趣了!
長公主從浴桶里起身,赤腳踩在棉帛上,水珠順著身體流了下來,侍衛拿著干凈的棉帛輕柔地把她擦拭。
“殿下,只是端王不識好歹,你幾次三番暗示,他都裝著聽不懂,他這樣軟弱,想要和太子殿下一爭高下,恐怕不容易啊……”
長公主眸底閃過一絲譏誚,越是軟弱的人,她才越好掌控。
大周朝還得依靠裴司堰把賢王徹底鎮壓下去,而他手中若是一直有兵權,就不得不防,如此,發難的時機就極為重要。
誰叫裴司堰盲目自大,動了太多人的利益,百因必有果,都是他咎由自取。
男人拿起早已經準備好的寢衣披在了她的身上,粗糲的指腹拂過她嫩白的肌膚,勾得她一陣心癢。
長公主抬手摩挲著對方窄瘦的腰,她很是喜歡男人這頎長健碩的身子,尤其是床榻上的功夫也是一流。
“別穿了,一會脫起來挺麻煩。”
男人依言拿起一旁的方毯裹在她的身體,雙臂倏地用力,將她抱了起來,摁在了床榻之上。
緋紅的幔帳搖搖晃晃,不一會,床榻上就傳出了一陣陣細碎的聲音……
元日,按照舊例由禮部和太常寺等官員主持祭祀,太子殿下需親自去太廟祭祖,而裴司堰在外打仗,只得讓端王代行祭祖事宜。
此舉,自然引起很多擁護太子的官員的不滿,但是礙于現狀,也無計可施。
裴漱月和魏思遠爭執的前因后果,到底還是擺到了穆宗皇帝的御案上。
皇帝看向沈硯舟,眉眼沉沉,“蘊之,還關心這等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