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燕王聽完沒有半點動怒的樣子,反而笑了。
那笑卻比哭還冷。
“好,好一個許青山。”他緩緩地從龍椅上站起來,“能把本王,把本王的兒子,把本王最是倚重的臣子,都玩弄于股掌之間。這北地,好久沒出過這樣的人才了。”
他走到周文正跟前。
“老大人,你替本王辦了這么多年的事,也該歇歇了。”
周文正那身子一顫,猛地磕頭。
“王爺……”
“來人。”燕王沒給他再說下去的機會,“送周大人,回鄉頤養天年。沒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準去探望。”
這是軟禁。
也是警告。
處理完了周文正,燕王立刻就召集了所有在京的文武。
他當著所有人的面,下了一道,讓整個北地都為之震動的命令。
“傳本王令旨。”他那聲音,好比是來自九幽的寒風,“即日起,北地全境,清查流戶。所有無籍流民,一律收編為奴,送往北境長城,修筑工事。”
“凡有窩藏流民者,與流民同罪。凡有村鎮敢于反抗者,屠村滅鎮,雞犬不留。”
這道命令,狠毒到了極點。
他這是要釜底抽薪。
許青山的根基,就是那些無家可歸的流民。
他打不過許青山的奇兵,那他就把許青山能招募的兵源,全都給斷了。
他要把整個雪山,變成一座孤島。
要讓許青山,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根基,被他一寸一寸地挖掉,卻無能為力。
命令一下整個北地哀鴻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