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想要叫住她,又按捺下了。
這是辰乾殿,侍寢記檔比在各處嬪妃宮里嚴格。若叫了兩次水,怕是過不幾日朝中就有御史遞折子。
太祖爺定下子孫不能貪淫的規矩,讓那些閑得發慌的言官有了理直氣壯的憑借。
像是上次在春熙宮里放縱一次,宮人誰也沒傳出半句去,才免了麻煩。
所以今夜,最好不要逾制。
而且,不過一個宮婢而已。
再惹人回味,也不值得他為她連番破例。
蕭鈺念頭一轉,復又闔目。
等虞聽錦進殿時,他已收拾好重新躺下了。
虞聽錦鉆入帷帳,看見皇帝波瀾不驚、喜怒難辨的臉色。
“陛下不高興?可是那婢子伺候不周?”
她小心詢問。
蕭鈺瞄她一眼。
揚了揚眉:“尚可。”
虞聽錦對皇帝語氣里不加掩飾的滿足感到不快。
見皇帝沒有不高興,便大著膽子自己不高興起來:
“陛下就那么滿意那婢子?瞧您!”
撒著嬌,她一頭扎入皇帝懷中。
雙臂攀住了皇帝肩頸。
美人在懷吐氣如蘭,蕭鈺看著她撒嬌撒癡的模樣,眼前卻不由浮現出緋晚清淡柔婉的臉龐。
那淡淡蒼白的臉,唇瓣柔軟,是淺櫻色的。
不似春貴妃紅唇艷麗。
可那婢子承寵時含淚失控的樣子,卻又比她主子癲狂。
蕭鈺身子有些熱。
但想起祖制,語氣克制地淡了下來。
“時辰不早,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