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慌,有些怕。
正當曹濱要催促她時,她一臉鼓起勇氣的模樣,咬著唇,堅定地拿過了擦巾。
曹濱松口氣,帶人躬身退走。
狹窄的空間里,再次只剩兩人相對。
“謝陛下不怪罪奴婢愚鈍,還許奴婢服侍?!?/p>
緋晚伸手,蘸濕了巾帕,明明非常羞怯,卻非常恭謹地擦拭皇帝肩頭。
小心翼翼的模樣,柔若無骨的觸碰,讓蕭鈺不忍再怒。
臉色和緩了些。
他放松靠在桶沿上,任她擦洗。
一邊詢問她哪里學的儺舞。
“奴婢出身鄉野,當地自古敬神,春有儺戲,秋有社戲,平日里祈雨驅邪或者婚喪嫁娶,都有一套儀程。
有一年,奴婢的姐姐還被選為儺戲的主舞巫女,奴婢就是那時候和姐姐學的敬神舞。”
提起兒時舊事,緋晚語氣難得輕快起來。
羞澀緊張都忘了,唇邊梨渦隱現,笑意漫上眼角眉梢。
蕭鈺注視。
這婢子,過分卑微小心時讓人惱火,惹人心疼。
此時自然流露的少女稚嫩,一派天然,又十分令人意動。
“……巫女的儺舞很美,巫師那種又很嚇人,要帶上兇兇的面具……??!”
緋晚正在訴說,冷不防被拽入浴桶。
水花四濺。
曹濱站在檐下,冷冷叮囑手底下內侍。
“今晚這里的事,若無陛下明示,一個字兒都不許傳出去,否則,都給我去辛者庫做最重的苦役!”
內侍們凜然應下。
一個小太監悄聲問:“師傅,里頭那位姐姐,是不是要飛上枝頭了?”
曹濱瞪他:“這是你該議論的?”
何止飛上枝頭。
他覺著緋晚怕是要獨占鰲頭了。
伺候皇上這么多年,反正他是沒見過皇上對哪個女人如此迷戀過。
水中。
緋晚伏在皇帝肩膀,低聲求放過。
在皇帝看不見的地方,嘴角卻微微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