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樹流芳,美人如玉。
她纖細的身姿與厚重典籍為伴,濃淡相宜,如詩如畫。
蕭鈺駐足靜靜欣賞。
片刻后,緋晚捧著手里書卷回身,朝前走了幾步,要到桌案那邊去。
半路上狀似無意一抬頭,好似剛剛瞥見流蘇垂簾后的皇帝。
“陛下!”
她面紗上一雙澄澈的眼眸滿是驚慌,連忙上前拜倒行禮。
皇帝伸手,在她雙膝觸地之前就將她拽起,溫聲道:“身上有傷,不要拜了。”
他的手溫厚有力,緋晚感受到他真切的憐愛,便順從起身。
但還是福了一福。
“謝陛下關切,嬪妾惶恐。”
“身上可還疼?”
蕭鈺知她手指有傷,于是只輕輕握著她腕子,引她到榻邊對坐。
“不疼,一點都不疼。”
緋晚沒有上榻,斜著身子虛坐在下首的扶椅上。
她的循規蹈矩恰到好處,不會讓人覺得古板,只會覺她柔順。
蕭鈺臉色更緩,笑道:“這可是欺君。傷成那樣,卻說一點都不疼。”
緋晚連忙站起:“嬪妾不敢欺君!是真的不覺疼痛……夢里怎么會疼呢。”
“夢里?”蕭鈺不解。
“陛下,嬪妾……嬪妾只覺得好像在做夢,夢里您對嬪妾笑,還留嬪妾在身邊。”
“這真的不是夢嗎?”
“會不會忽然夢醒,一切就沒有了……”
她臉上露出可憐兮兮的惶惑。
讓蕭鈺既心疼,又好笑。
拉她到近前,“若是夢,你待如何?”
緋晚愣住。
半晌,才低了眉頭輕聲道:
“若是能有這樣一場好夢,嬪妾死也甘心了。”
“不要長相思,也不要長相見,能得您一時垂憐,就算是大夢一場,嬪妾這輩子便不白過。”
蕭鈺將她拽到懷中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