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世可憐,從小被欺壓久了,乍然讓她說出主人的不好,對她來說顯然是很大的困難。
那紅印,他當時以為是儺戲舞衣的綁帶所留,并未深想。
直到今晨曹濱稟報了她所受的虐待。
還有那日若楚驗出的傷。
都引著他不得不思索一個可怕的可能——
春熙宮有人勒過她的脖子!
春貴妃嗎?
還是旁人?
想起虞聽錦入宮一年多以來的天真單純,嬌俏可愛,蕭鈺不想相信是自己看錯了人。
“起來。”
他伸手,讓緋晚站起。
“有什么委屈,朕都為你做主。”
但緋晚什么都沒說。
今日讓皇帝明白虞聽錦并不單純就夠了。
更惡毒的事,由她的口說出來,不如讓皇帝自己漸漸知道。
效果更好。
而且她除了一身傷痕,沒有任何證據。
春熙宮那些宮人,會站出來為她指證嗎?
不會。
她剛得寵,前途不明,誰會為她得罪身居高位的貴妃!
何況就是皇帝自己,就算此刻盡數知道虞聽錦做了什么,難道會為了她,去重罰虞聽錦?
禁足,罰俸,僅此而已。
想讓虞聽錦降位都難。
因為她被虐待之時,不過是個宮婢。
就算懲罰得嚴重了,主子反省一下就好了。
大梁歷代后宮,還沒有因為懲罰宮人而受到嚴懲的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