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是來興師問罪的……】
高大人的聲音帶了責備的怒意,“你今日在宮宴上未免太放肆了!那是何等場合?帝王可是何等人物?!”
高德凱指了指沈妙儀。
“沈知晚,你居然為了一個敵國的可憐質子,當眾忤逆陛下!你可知,你這是在拿你們兄妹二人的性命,你在哪整個藥鋪上下所有人的性命在開玩笑!”
可想,高德凱是氣壞了。
惱羞成怒的他語速比尋常時候還快得多。
“陛下若不是念在你救治瘟疫的確盡心竭力,又恰逢慶功宴,不愿見血光沖了喜氣這才饒恕了你兄妹兩人?!?/p>
高德凱長嘆一聲,眼神冷漠極了。
“不然你還能活著走出紫禁城來!前段時間和你們兄妹合作,說起來本大人看你兩人也是個聰明人,怎地今日如此這般的糊涂!”
“那王獻是死是活,與你沈知晚和沈卓有什么關系?值得你賠上一切去管這閑事?”
沈妙儀靜靜地聽著高德凱的指摘。
他并沒一個字的反駁。
沈妙儀知道,高德凱說的都是事實。
在皇宮里有一定的規矩,這本就是最為冰冷的真相。
她垂下眼簾,長睫毛似乎覆蓋主了眸中復雜的情感。
“高的人您教訓的是?!?/p>
沈妙儀平靜無瀾的說。
索性道歉,“今日確是知晚思慮欠妥,行事有點沖動,險些釀成大禍!”
她的態度不卑不亢,但始終沒有認錯。
高德凱的視線籠罩在沈妙儀身上,那探索的厲眸似乎想從沈妙儀的臉上找出哪怕一絲的悔意,但落入眼瞳的卻只是湖水一般的沉靜。
高德凱眼中不由得竄過一抹冷光。
但很快那嚴厲的氣勢又在看到沈卓受傷的軀體的時候消失掉了。
高德凱盯著兩人,終于長嘆一聲。
“罷了罷了!”
高德凱的語氣逐漸的緩和五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我深夜在此等候你們,也并非是來教訓你們的,沈知晚,你今日雖莽撞,但這份所謂的“仁心仁術”,倒是讓我欽佩?!?/p>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還是真想幫忙?】
看高德凱話鋒一轉,兄妹兩人都露出了笑容。
接著高德凱看向兩人,語重心長的說:“只是沈知晚,你既已卷入這藥材囤積的案子,又惹惱了三公主,往后的路,只怕兇險萬分?!?/p>
沈妙儀點點頭。
高德凱續道:“陛下如今命你與楚王殿下、三公主一同查案子,這差事畢竟不如何好做。三公主的性子,你們今日也看到了,那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