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這么說,你要的,和司馬紹要的,全都在這里面。”
謝愚緊緊捏著拳頭上前一步,“駙馬爺,你是太子殿下的妹婿,老夫是太子殿下的門下走狗,如此想來,你也算是我半個主子嘛!”
“方才在清談的時候,是我不懂事,你該不會因為這件事,和我過不去吧!況且,你這打也打了,罵也罵了。”
陳煜目瞪口呆,實在有些心驚肉跳,他本以為謝愚只是個儒生,沒想到還是為變臉老藝術家。
這絕活,惟妙惟肖,讓人嘆為觀止!
“謝先生真是個神人啊!”陳煜不由地感嘆。
“駙馬爺過譽了,駙馬爺才是真正的神人啊,能創造出理學這般驚世駭俗的學問,詩才更是無與倫比。”
陳煜可不會被謝愚的變臉藝術麻痹,也更加不會認為一個名動天下的大儒會這般毫無廉恥。
裝作這副蠢模樣,毫無疑問,就是為了陳煜手中的理學。
“謝先生,咱們兩個現在可以坐下來,好好說話了吧?”
“當然,當然,早就應該坐下來好好說話,如駙馬爺這種青年才俊,老夫素來敬重,尤其是你的理學,老夫越想越覺得精辟,外界的傳言根本就不可信。”
謝愚的老臉笑成了一朵菊花:“完全就是市井小民的惡意中傷!”
伸手不打笑臉人,陳煜就坡下驢,“謝先生說地是,昨日的沖突,我已經不放在心上了,那日清談之事,我已經不放在心上了,能和謝先生這樣的儒林魁首辯論,也是我的榮幸。”
“哪里的話,我一把年紀了,沒幾天活頭了,若是再沒點成就,怕是真的無法面見列祖列宗。”謝愚樂呵呵地笑著。
陳煜忽地臉色一變,“所以,這就是謝家愿意當太子殿下門下走狗的原因?”
謝愚頓時皺起眉頭,他聽地很清楚,陳煜說地不是他謝愚,而是他謝家,謝愚能代表謝家嗎?
這話他不敢回答。
“或許,并非是謝家要當太子殿下的門下走狗,而是你謝先生在太子殿下身邊有自己的利益訴求?良田美姬,無數財富?”
謝愚臉色變了變,“駙馬爺這話又是從何說起,我謝愚也算是讀書人,輔佐未來的儲君,搏一個前程有什么問題?”
“我確實是老了,但也有一顆報效大晉的志向,駙馬爺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陳煜笑了笑,也不言語,氣氛瞬間陷入了詭異的尷尬中。
就這話,放在任何朝代,從任何讀書人口中說出,他陳煜都會信個七八分,可這里是大晉,在皇位上的是敢當街弒君的司馬氏,司馬氏能坐這天下是世家點頭同意的結果。
莫說司馬氏,天下任何人,誰坐這個位置誰挨罵!
過了良久,謝愚終于忍不住問道:“駙馬爺,你剛剛說這個理學”
“理學?什么理學?”陳煜伸了個懶腰,“我踏馬純放屁,謝先生就當什么都沒聽到吧!”
謝愚笑道:“駙馬爺莫要開玩笑打趣老夫,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駙馬爺的理學怎么能是放屁呢?”
“那是因為謝先生你先放的屁,既然不想好好談,那我就將這理學奧義交給謝家,多少總能換一些東西,想當圣人的,謝家并非只有你謝先生一個。”
謝愚終于皺起了眉頭,神情忽然變得嚴肅起來,“駙馬爺想要什么?”
毫無疑問,謝愚也絕對不是個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