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墩長的話,雖不中聽,卻字字在理。他們以往與韃子遭遇,確實是近身搏殺時,兵器往往先不堪一擊。
“這木棍,長約兩米。”
秦烈踱步道,“若是在前端裝上帶有倒鉤的槍尖,便是一柄利器。向前突刺,可輕易洞穿韃子的皮甲,甚至傷及其身。向后拖拽,那倒鉤便能撕扯開他們的鎖子甲,至少也能限制他們的行動!”
他看向眾人:“我為你們設計了一套‘合擊’之術。三人為一組,兩人持此長槍,專司突刺與牽制。你們要練習的,便是如何通過精準的走位變換,一人主攻,一人策應,既能殺傷韃子,又能最大限度地遲滯其行動。”
“最后一人,則手持藤牌與腰刀,找準機會,干掉韃子!”
“待韃子被長槍所傷,或行動受限之際,便是你們的機會!趁隙而上,以藤牌格擋,用腰刀取其首級!”
“如此,以三敵一,只要配合默契,便能做到在最小傷亡,甚至無傷亡的情況下,擊殺韃子!”
盧峰、白彪等人聽得目瞪口呆。
腦中不由自主地開始演練秦烈所描述的場景,越想,便越覺得此法大有可為!
韃子再兇悍,面對兩桿不斷襲擾的長槍,怕也難以施展。
一旦露出破綻,旁邊還有持刀盾的同伴補刀,這……這簡直是為他們量身打造的戰術!
秦烈見眾人神色已動,又命人取來先前制作陷阱時剩下的木料,三下五除二,竟搭建起一個簡易的木人樁。
“人體周身,穴位繁多,并非處處堅不可摧。”
秦烈拿起一根削尖的短木棍,在木人樁上點點畫畫,“譬如這咽喉、眼窩、后心、下陰……皆是要害。”
“你們練習突刺,便要瞄準這些薄弱之處,力求一擊必殺,不給韃子反撲之機!”
他親自示范了幾次突刺的動作與發力技巧,眾人看得分明,只覺秦墩長每一招都簡潔有效,直指要害。
一時間,墩堡內的空地上,眾軍卒信心百倍。
全都嗷嗷叫著分作數組,開始有模有樣地操練起來,長棍揮舞,呼喝連連,倒也頗有幾分氣勢。
只是,這新鮮勁頭沒過多久,問題便顯現出來。
這長棍看著不重,可真要按照秦烈所教,不斷突刺、格擋、走位,對體力的消耗著實不小。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眾人便已是氣喘吁吁,汗流浹背。
待到日上三竿,陽光炙烤著大地,不少軍卒已是餓得頭暈眼花,腳步虛浮,連手中木棍都快要拿捏不住。
秦烈看著他們東倒西歪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嗤笑:“怎么?這才多久,便撐不住了?告訴你們,往后,每日辰時開始,操練兩個時辰,雷打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