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這不成!這跟賣身為奴有什么區別!”
王歆也是面色變幻,陷入了沉思。
來這鳥不拉屎的邊關之地,白白干上一年,還要冒著掉腦袋的風險,這賭注,太大了!
秦烈也不催促,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過了許久,秦烈才從懷中取出一個粗布小袋,解開繩口,倒出一些灰黑色的石粉在掌心。
“這,就是秘方的關鍵。”
“鍛鐵之時,按我給的比例將其混入,鍛打出來的鐵器,便可不銹,且堅逾精鋼。”
他將手伸到王歆面前。
“你可以帶些回去,親自試試。”
王歆的呼吸,瞬間變得粗重。
他死死地盯著秦烈掌心那撮平平無奇的粉末,一雙看過無數爐火的老眼,此刻亮得嚇人。
他王家祖祖輩輩,窮盡一生,不就是為了鍛造出更好的鐵器嗎?
如今,這傳說中的神技就在眼前!
王歆猛地一咬牙,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對著秦烈,重重地彎下了腰。
“好!”
“老漢我……賭了!”
他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掏出一個干凈的油紙包,將秦烈掌心的粉末,一點不剩地仔細收好,那動作,仿佛在對待什么絕世珍寶。
秦烈收回手。
“孫三。”
“卑職在!”
“帶王師傅他們回屯堡,告訴盧峰,一切便宜行事。人手、材料,要什么給什么,盡快將打鐵作坊建起來。”
次日黃昏,王歆果然帶著那幾個年輕鐵匠,腳步匆匆地趕了回來。
他臉上再無半點昨日的疑慮,取而代之的,是壓抑不住的狂喜與激動。
“秦把總!”
人還未到跟前,王歆便高高舉起了手中一把嶄新的匕首。
匕首在夕陽下泛著清冷的寒光,刃口鋒利,通體光潔,瞧不見一絲雜質。
“成了!真的成了!”王歆的聲音都在發抖。
“這匕首,俺們按您的法子,泡了半天水,又放在太陽底下暴曬,真的一點銹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