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名管隊一聞那沁人心脾的茶香,臉上頓時樂開了花。
“盧副把總實在是太客氣了!”
“替我們多謝秦把總的美意!”
這幾日,盧峰隔三差五就往這邊跑,每次來都不空手,禮數周到,說話又好聽,一來二去,早與這些管隊混得爛熟。
“自家弟兄,說這些就見外了!”盧峰大笑道,“往后,還得指望幾位哥哥多多照拂呢!”
……
府邸內,張渝山獨自坐在堂上,看著桌上那兩根黃澄澄的金條,眉頭卻緊緊地鎖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陣香風襲來。
他的妻子劉氏,扭著水蛇般的腰肢,從里屋裊裊娜娜地走了出來。
大洪嫁娶早,劉氏年方十六便嫁給了張渝山。如今十多年過去,非但不見老態,反而更添幾分熟透了的韻味,一顰一笑,皆是風情。
她一眼就瞧見了桌上的金子,一雙媚眼當即亮了起來,伸手便要去抓。
“哎喲,大人,這是給妾身的嗎?”劉氏的聲音嬌媚入骨,“妾身剛好想去鎮上打一套新頭面,這些金子,可正合適呢!”
“到時候妾身戴上新的首飾,跳舞給您看,好不好呀?”
張渝山此刻正心煩意亂,可見著自家娘子這副嬌媚的模樣,心里那點煩躁也化作了邪火,一把就將劉氏拉了過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我的好夫人,這金子雖好,卻有些燙手啊。”
他一只手不安分地在劉氏身上游走,另一只手卻遲遲沒有去碰那堆金條。
劉氏一邊嫵媚地躲閃著,嘴上卻不屑地輕哼一聲。
“我當是什么事呢。方才聽下人說,是巖石村那個盧峰來了?這金子,想必是他替那個姓秦的送來的吧?”
“一個泥腿子出身的把總,孝敬您這位百總大人,不是天經地義的嗎?有什么燙手的?”
張渝山發出一聲嗤笑,捏著劉氏下巴的手用了幾分力氣。
“我的好夫人,你當真是頭發長見識短。”
“平白無故,他為何要送來這么重的禮?”
他松開手,任由劉氏揉著自己發紅的下巴,繼續道:“那姓秦的,斬了一個韃子的十夫長,怕韃子回來尋仇,這幾天,天天讓那盧峰跑來我這里哭爹喊娘,催著我給人,要把之前戰死的缺額補上。”
劉氏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又恢復了那副嬌憨的模樣。
“那不就是走個過場,大人您點個頭,從冊子上劃掉幾個死人名字,再添上幾個活人不就行了?這有什么燙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