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彪會意,咧嘴一笑,帶著他那伙“韃子”,一把扯掉了頭上的辮子,抹掉了臉上的油彩,露出了底下大洪士卒的面孔。
“看清楚了!”
秦烈厲聲道。
“他們不是韃子!他們是老子的兵!跟你們一樣,都是大洪的兵!”
“這場所謂的‘韃子來襲’,不過是本官奉百總令,進行的一場演習!”
“目的,就是要看看,誰是忠勇之士,誰是臨陣脫逃,甚至背后捅刀子的懦夫!廢物!”
演習?
跪著的守軍們全都懵了,面面相覷,腦子一時轉不過彎來。
杜明更是氣得一口血堵在喉嚨,差點當場噴出來。
無恥!卑鄙!
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秦烈根本不給他們思考的時間,他一腳踹開旁邊一個裝著軍糧的麻袋。
黃澄澄的粟米,混著一些肉干,嘩啦啦地流了一地。
那肉干散發出的香氣,讓不少守軍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一個個喉結滾動,死死地盯著地上的糧食。
“在老子手下當兵,軍餉一分不少!頓頓有肉吃,有仗打,有功勞拿!”
秦烈的聲音,帶著一股蠱惑人心的力量。
“跟著他杜明,你們得到了什么?”
“是軍糧被克扣,餓得前胸貼后背?還是像今天這樣,被他毫不猶豫地推出去當替死鬼?”
“現在,本官給你們一個選擇。”
秦烈環視全場,一字一頓。
“要么,繼續跟著你們這位‘好把總’,一起被綁起來,關進地牢當囚犯。”
“要么,就拿起你們的武器,站到我這邊來!”
“從今天起,你們,還有這座渾源大峽谷,都姓秦!”
死寂。
整個屯堡,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