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扣軍餉,吃不飽飯,這種事,他們也感同身受。
如今聽聞渾源大峽谷的弟兄已經“改換門庭”,過上了好日子,再看看城下那烏泱泱的大軍,和秦烈手中那塊代表著絕對權力的百總令……
沒人想為了一個不清不白的罪名,去跟兩個屯堡的友軍拼命。
“把總……要不,開門吧?”
一名劉恩的親信,湊到他身邊,聲音干澀地勸道。
“秦把總手持百總令,咱們要是抗命,那就是謀反啊……”
劉恩死死地攥著拳頭,指甲幾乎要嵌進肉里。
他看著城下那個面無表情的年輕人,只覺得對方像一頭嗜血的孤狼,正用冰冷的眼神,等待著自己獻上喉嚨。
良久,他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氣,頹然地揮了揮手。
“開……開門……”
“嘎吱——”
沉重的堡門,緩緩打開。
秦烈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一揮手。
“入城!”
大軍魚貫而入,迅速接管了城墻,武庫,糧倉等所有要害之地。
白溪泉的守軍,根本不敢有任何反抗,甚至主動放下了武器,任由那些“友軍”將自己分割包圍。
劉恩站在大堂前,看著秦烈一步步向自己走來,雙腿發軟。
“秦……秦把總……”
秦烈走到他面前,停下腳步。
“劉把總,久等了。”
他從懷里,又掏出了一張紙,遞到劉恩面前。
“這是杜明親衛的口供,上面說,你曾與杜明密謀,貪墨軍械,倒賣軍糧,中飽私囊。”
“這……這是污蔑!”劉恩臉色大變。
“是不是污蔑,張百總自會定奪。”
秦烈收回那張紙,語氣淡漠。
“從現在起,你被革職了。”
“來人,將劉把總‘請’下去,好生看管,等候張百總發落。”
“不!你不能這樣!”劉恩發出一聲絕望的嘶吼,“我姨父親是張百總!我堂姐是……”
秦烈根本不給他把話說完的機會。
兩名親衛上前,一左一右,架起癱軟如泥的劉恩,直接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