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似乎看穿了她的猶豫,又補充了一句。
“寫得好,你的家人,就能多活一天。”
這句話,徹底擊潰了秦薇薇最后一道心理防線。
家人。
這兩個字,是她無法掙脫的枷鎖,也是她唯一的軟肋。
她緩緩伸出手,指尖顫抖著,碰到了那張冰冷的秘聞紙。
秦烈站起身,不再看她,轉身走出了帳篷。
“我給你一炷香的時間?!?/p>
冰冷的聲音,隨著合上的帳簾,一同將她鎖死在這片狹小的空間里。
秦薇薇看著眼前的紙筆,一滴淚,終于砸在了手背上,滾燙。
……
主帳之內,氣氛依舊壓抑。
湯誠和楊渠二人跪在地上,冷汗已經浸濕了后背的衣衫。
他們到現在也沒想明白,秦把總那個美得不像話的夫人,怎么就成了探子。
秦烈踏入帳中,所有人的身體都是一僵。
他徑直走回主位,坐下。
“都起來吧?!?/p>
湯誠和楊渠如蒙大赦,連忙爬了起來,垂手站在一旁,連頭都不敢抬。
“右營之事,你們二人,誰主誰次,可有定論?”
秦烈的問題,讓剛剛緩和的氣氛,又一次繃緊。
湯誠和楊渠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臉上看到了戒備。
楊渠反應極快,立刻抱拳。
“卑職資歷尚淺,愿為湯指揮之副手,一切聽憑湯指揮調度!”
他這話說得漂亮,既表現了謙遜,又把皮球踢給了湯誠。
湯誠心中冷笑,這楊渠滑頭得很。
正副之分,看似只差一個字,卻是云泥之別。
若是自己當了主官,日后右營出了任何差錯,第一個被問責的,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