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祖居怒晴縣,知道瓶山有毒蟲做害,只它們不犯村落,無非是在山谷里活動,我便也沒有在意。半年前開始,總有假扮成貨商的響馬進進出出,我知道他們是在找傳說中的湘西元墓。看他們一波波死的死傷的傷,有拉倒我這醫治的,說是在谷里見到了奇大無比的毒蟲,又有群猿開始sharen吸髓,我這才修書,請書院遣人來除害。”
只見阿鳳婆半閉著眼睛,似是要睡著,可說起話來倒是字字利落。
“這白衣女子就是青囊書院派來的?”陳玉樓問道,這青囊書院聽起來真是個有意思的門派,這么多年竟然屹立不倒,在如此偏僻的地方都有門人,可在江湖上卻又鮮有人知,真真是大隱隱于市也。
“沒錯,封姑娘就是書院派來降服那毒蟲的。”
陳玉樓沉默了,他一向自恃博聞廣記卻對此一無所知,可當日在瓶山,鷓鴣哨卻早就識破了這女子的來歷,由此可見,鷓鴣哨見識深遠,遠在他之上。
“敢問婆婆,鷓鴣哨的毒,這封姑娘可解得嗎?”陳玉樓小心翼翼地問道。
阿鳳婆依舊閉著眼,悠悠地說道:“婆子我隔著三尺都能聞到爾等身上的土腥味,你們這些娃子,經歷了這一番生死,還不知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嗎?”
陳玉樓等人各有所思,門外天色漸晚。
話分兩頭,各表一枝。封門仙攙著鷓鴣哨,到了后山一處僻靜地方。這里是阿鳳婆躲避為強盜響馬而設的隱居之所,原本只是個臨潭的山洞,好在被阿鳳婆收拾地十分干凈利落,也有些日常用物,此次封門仙來,就在這洞里落腳。
封門仙把鷓鴣哨安置在石床上,叫他調息,自己則放下藥箱,在床前木桌上安放好夜明珠,隨即背著鷓鴣哨,解開了發髻。
鷓鴣哨昏昏沉沉迷迷糊糊,一睜眼發現自己身處洞穴之中,他掙扎著撐起身子,卻發現那白衣女子正背對著他,她既不搭脈也不施針,倒像是在梳洗。
“這是哪里?”鷓鴣哨問。
封門仙并不急著搭話,而是到了一碗清水,化了兩顆金蜓玉露丸,送到了鷓鴣哨的嘴邊,隨即扶起鷓鴣哨,照顧他飲水。
“這金蜓玉露丸驅熱潤肺,你五臟如火燒油煎,先服下。”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這女子三日不見,似乎動作神情都帶著些溫柔,她近在咫尺,可鷓鴣哨卻不敢細瞧,他口中干渴無比,連忙將碗里的水一飲而盡,哪里顧得上什么其他?
“敢問姑娘,此毒究竟何解?”鷓鴣哨問道,他服了這女子的藥,原本燒了三天的xiong膛竟大有滋潤之感,如此倒讓他起了僥幸——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說不定這女子真有什么奇藥仙方,能幫他撿回這條命來。
封門仙動作一頓,她實在是臊得慌,可眼下也沒有別的法子了,人命關天,她總不能為了自己的顏面坐視鷓鴣哨喪命。她微微側了側頭,卻始終沒有轉過來,只拿余光瞟了瞟鷓鴣哨,卻也沒看怎么真切。
鷓鴣哨緊盯著女子的身影,只見她輕步上前,將洞口的木門拴好,隨即轉過身來,低著頭開始解自己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