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起眉頭,并不認為自己傷重到需要躺上十天半個月,可父女之間的關系剛剛緩和,宋榮鶴還是嗯了一聲表示聽話。
宋早早嫌棄消毒水味難聞是真的,她一秒都不愿多待,見她要走,宋榮鶴沉聲道:“晉建業不是說晚飯前來接你?”
她不客氣地瞅過來:“我又不是不認識回家的路,他要來接,我就得等他?”
宋榮鶴哪里是在意晉建業臨走前說的話,他只是想讓宋早早留下,彼此間聽似心平氣和的講話,可他心里清楚,女兒再不會像離家前那樣肆無忌憚地撲入他懷中撒嬌,曾經無話不談的親密,已隨著這場分別煙消云散。
老領導給他介紹對象不過是個導火索,只要他邁不過道德底線,便注定要漸漸疏遠。
最終宋榮鶴沒有強留,他沉默良久才輕聲道:“我讓小江送你。”
小江是他的警衛員。
宋早早腳步一頓,“不用。”
話音未落,她已走出病房,并用力將門帶上,發出砰的一聲。
實際上她沒有馬上離開醫院,而是在前臺借了電話打回家,當她走到醫院門口等著過馬路時,也沒有看見身后高樓上,那佇立在窗前目送她的人。
宋早早從小到大沒坐過幾回公交,她特討厭人擠人的地方,但今天情況特殊,尤其醫院這附近人多,車上連個座位都沒有。
一想到是誰害的自己,那口氣便愈發不順,不找個法子發泄出來,她一定會年紀輕輕卻被活活氣死!
搭了快一小時的公交后,宋早早終于到達目的地,她跳下車后皺眉扇風,恨不得馬上回家洗澡,各種味道混合在一起的公交車絕對不算好聞,她有種自己快餿了的錯覺。
首都火車站。
宋早早來過這里一回,不說是熟門熟路,至少也算頗有經驗,她干脆地掏錢買了兩張火車票,運氣還不錯,居然叫她買到了兩人間的高級軟臥,不然她可能要更換一下出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