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靈默捏起一顆放入嘴中,鮮甜冰涼的漿液迸濺在口腔,甜滋滋地流入心底,她說,“感覺兄長比以前,好了很多。”
陸璉唇角微微上揚,“那阿兄還需進取,讓阿默滿意。”
待靈默又吃了幾顆,肚子里有些說不出來的不適,也就洗凈手,走到陸璉的書桌前。
雖然陸璉已經在這里讓她抄過好幾次課業,沒有兄長的準許就靠近,她還是有些不自在。“兄長,我想學衛夫人的字,你可以教我嗎?”
士庶皆知,陸璉的字落筆不俗,甚至有人當作臨摹字帖。
靈默想學好了字,刻在木雕畫上,送給兄長當生辰禮。
陸璉溫聲道,“我什么時候對阿默,說過不可以?”
他鋪紙磨硯,把自己常用的筆遞給了靈默,“你的字不差,哥哥看著你哪里不對,再行改正。”
等靈默漸入佳境,腹中驟而墜墜作痛,仿佛里面轉著把尖刀,五臟六腑都被磨的血淋淋。
一滴冷汗冒了出來。
她用力抓住了陸璉的手臂。
“靈默,怎么了?”陸璉摟住她,走到榻上,“你先坐下來。”他院中人少,叫了侍人去傳郎中,便剩自己守著靈默。
他垂睫注視,在眼臉下方鋪開小片陰影,看起來極為陰沉。
靈默按著小腹,眼眶蒙出shi潤潤的霧氣,“哥哥,疼。”
“我是不是,要死了?”
陸璉的手筋捏緊,心臟差點因她這孩子氣的話一頓,一下一下撫著她的脊背,“哥哥在,靈默再忍忍,郎中就要來了。”
“不可能的,不要亂說這些。”他自己的xiong口卻開始呼不上來氣,一停一頓,好像和靈默一般,被攪亂了五臟六腑。
忽而手上一陣濡shi,陸璉低頭一看,手上沾了大片血跡。
陸璉臉色變了變,竟悠悠,笑了出來。連說辭都顧不得斟酌,他道,“靈默,你不要害怕,你是來了月事。”
身側的靈默又羞又痛。
王夫人已經教過她來了月事該怎么辦,她還有些期許,大家說來過月事,身體可以長高長壯。萬萬沒想到,是在兄長身旁來的,還這般痛。
她垂著頭,已經不害怕了,可是肚子還是疼。
陸璉用帕子擦凈手上血水,又撫著靈默一會兒,便說,“你在兄長這里,換一下衣物吧。”
他這里有幾件靈默之前置落的衣物。
靈默低聲,說好。
靈默連路都走不穩,身子靠著陸璉,走到偏房。等陸璉把衣裙放在靈默手上,正要扣上門走出去,靈默委屈問,“哥哥,你去哪里呀?”
陸璉屏住呼吸,想來嬸嬸對一些男女之防,還不方便與靈默說清,“你在里面換,兄長守在外面。”
小小的妹妹愣了愣,睫毛抖動,“我想有兄長,陪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