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斯禮又往前一步,唇離她更近了,時知渺心跳極速,但,沒有后退。
然而。
就在她以為,他們的關系會在今晚發生變化時,徐斯禮眼底的情愫忽然如潮水般退去。
他直起身,嘴角重新掛上漫不經心的笑,仿佛剛才那步步緊逼,充滿侵略性的低語從未有過,連聲音也恢復了平時的腔調:
“行了,不逗你了,小蝸牛臉皮薄,再逗下去,怕是要縮回殼里,十天半個月不理人。”
“…………”
差一點就要燃燒起來的曖昧氣氛,就這么被他輕飄飄的一句話撲滅了。
時知渺怔怔地看著他,他抽離得太快太突然,獨留她還在那份悸動里,茫然又無措。
“走吧,送你回宿舍。”
徐斯禮轉過身,雙手重新插回外套口袋里,背影在路燈下拉得很長,帶著一種難以捉摸的疏離。
送她到宿舍樓下后,徐斯禮就走了。
但這場戛然而止的曖昧,卻像一根刺,深深扎進時知渺心底。
她不明白,徐斯禮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喜不喜歡她?想不想跟她有發展?
不喜歡為什么要這樣?喜歡又為什么要這樣?
她沒有談過戀愛,沒有經驗可以借鑒,她只能去硬想,可男女之情比晦澀的心外科復雜多了,她想不通啊。
她開始食不下咽,本就纖細的身影,肉眼可見地清減下來,下巴更尖了,眼下也有了淡青色。
除了學習以外的空閑時間,她都用來發呆,想著徐斯禮驟然疏離的背影,想著他那句輕飄飄的“不逗你了”。
可徐斯禮卻像無事發生,日常會有短信和電話,偶爾會寄來提神的咖啡和舒緩眼疲勞的眼罩。
也會在某個尋常的日落,出現在她學校門口,帶她去吃想念已久的中餐廳……
他讓她覺得,自己既「特別」,又沒什么「特別」。
直到后來,時知渺跟陳紓禾視頻通話時,忍不住用“我有一個朋友”作為開場白,向她求助。
陳紓禾盯著她憔悴的臉色,看破不說破:“嗯,你朋友,她怎么了?”
時知渺簡述了那晚操場上的事,陳紓禾的眉頭越聽皺得越緊:“也就是說,他搞曖昧搞到一半,突然不搞了,還一副什么都沒發生過的樣子?”
時知渺遲疑地點頭,但試圖辯解:“可能,他只是怕進展太快?或者他也在試探?”
“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