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知渺拂開她的手,語氣刻意冷淡著,“我只是看他臉色不好,職業病犯了而已。我去讓他回家?!?/p>
說著,她轉動輪椅就要過去。
陳紓禾在她身后喊:“晚上一起吃飯慶祝!”
時知渺頭也沒回,抬手比了個“ok”。
輪椅徑直滑向那個被層層包圍的中心。
“徐斯禮?!?/p>
她的聲音不高,清清冷冷的,卻像投入沸水的一塊冰,瞬間讓周圍的熱鬧凝固了一瞬。
圈子打開了一條縫,所有人都轉身朝她看來。
時知渺無視那些眼神,只看著輪椅上的男人,用最公事公辦的語氣說:
“你該吃藥了,先把藥吃了,再來跟大家聊。”
徐斯禮看到她,唇角的笑意才終于染上幾分真實。
而后才慢悠悠地轉向周圍眾人,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容:“各位,抱歉,醫囑難違,我得先失陪了?!?/p>
那語氣,仿佛他不是被請走的,而是被自家太太“管”得毫無辦法,只能遵命。
時知渺:“……”
眾人哪敢耽誤徐太太親自下達的醫囑啊,紛紛賠笑讓開路。
周祺推著徐斯禮的輪椅,跟隨時知渺一起離開喧囂的大會堂,來到寂靜無人的走廊。
暮色四合,窗外的城市華燈初上,將走廊染上一層朦朧的暖金色。
徐斯禮擺了擺手,周祺無聲退至遠處。
他靠在輪椅上,含笑地看她:“時醫生這是心疼我的身體,特意來英雄救美?”
時知渺避開跟他的對視,看向天邊的橙色光線:“……少自作多情,我只是職業病犯了,看不得病人在我面前作死而已。”
“哦~”他尾音九轉十八彎,笑得像只洞察人心的狐貍,“這樣啊,我相信了。”
“……”時知渺被他笑得渾身不自在,干脆轉移了話題,“是紓禾叫你來的吧?”
提起這個,徐斯禮鼻腔里溢出一聲輕哼,帶著被冒犯的少爺脾氣說:
“她的膽子是越來越肥了,敢用你的手機罵我,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早就收拾她。”
時知渺立刻警告:“你要是敢動她,我也不會放過你!”
徐斯禮被她這護犢子的模樣氣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