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問了一遍,“小蝸牛,你愛不愛我?愛不愛啊?”
前面那個乍呼的陳紓禾也已經睡過去了,安靜的車廂里只有徐斯禮一個人的聲音。
他問了好幾遍,卻都沒有聽見任何回答。
前排的司機突然覺得,這比讓他穩住這輛車還要考驗他……
試問誰聽過北城徐家的大少爺,語氣又是誘哄又是卑微地詢問著一個女人,到底愛不愛自己……
徐斯禮垂著眼,看著眼睛緊閉的時知渺,不知道她到底是真醉得回答不了,還是壓根不想回答?
他輕輕摸著她的臉,神情晦澀不明。
……
車子開到城郊別墅,宋媽先是將陳紓禾扶到客房,又來推時知渺的輪椅。
徐斯禮說:“送她回房后,用水幫她擦擦臉和手,給她換身干凈的衣服。”
宋媽“誒”了一聲。
保鏢將徐斯禮的輪椅抬下車。
因為想著宋媽正在幫時知渺洗漱,便沒讓保鏢送他回房,而是先去書房處理一些工作。
等到看見宋媽從書房前經過,知道她好了,才讓保鏢將他送回主臥。
時知渺換了睡衣,安靜地躺在被子里。
徐斯禮讓保鏢離開,剩下的他自己來。
按著電動輪椅靠近床邊,徐斯禮伸手捏了捏時知渺的鼻尖。
時知渺大概是被他弄得有點煩,轉了個身背對著他繼續睡。
徐斯禮勾了勾唇,不再鬧她了,調整了輪椅的方向,尊卑去浴室洗漱。
就在這時,她忽然聽見身后的女人傳來一句含糊不清的:
“徐斯禮……”
聲音非常微弱,但徐斯禮聽得一清二楚。
他立刻操控輪椅退回床邊,“小蝸牛,你要說什么?”
“徐斯禮……”時知渺只是喃喃地重復著。
徐斯禮忍不住將頭更加靠近她:“你要說什么,我在聽。”
“……我恨你。”
“…………”
他在車上,問了她那么多遍愛不愛他,就是想聽一個肯定的答案。
結果這個答案非但沒討到,還要聽她親口說一句“我恨你”。
徐斯禮的身子僵在了原地,忽然間覺得胸口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