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么簡單?”田代不敢置信。
英美里莫名其妙:“那還要怎樣。”
田代不說話了。
他能說什么?能說“那我們以前為什么約不到練習賽”嗎?能說“那些名校怎么可能看得上我們這種在宮城的偏僻學?!眴??能說“都幾年沒進過全國來誰還記得烏野啊”嗎?
以前,是可以說的。
這樣的話,即便說了,大家也不會覺得多么氣憤、多么沮喪、多么臉上無光。
因為大家眼下赤裸裸的現實,才是最叫人氣憤、最叫人沮喪、最叫人臉上無光的。
而德久能改變這一切,只是因為,她有著比他們更廣的人脈、更強大的聯絡能力,以及……
更相信,烏野不會一直是現在這個烏野,的決心。
黑川沉默良久,看德久還在面前等他的答復,恍然。
是啊,他可是學長呢。
田代學長擺明了不想管事,所有其他的二三年級,都以水平最高的黑川宏樹馬首是瞻。
只要他點頭,就相當于間接承認,他們這些學長也服德久的管了。
“……好吧?!彼f,“我同意了?!?/p>
反正……就只是再試一次而已。
梟谷能答應烏野的邀請,當然也不是全靠他們教練對木兔的單方面寵愛,英美里的提案也相當有分寸。
雖然是五一黃金周,時間很長,但她沒有要求合宿,只是希望能夠請動梟谷從東京來到宮城,跟烏野打一場練習賽。
中間可能會有的食宿和交通費用,她從學生會申請了一部分,剩下的個人全包。
這一點雖然她從沒說過,但黑川也好大地也好,多少能猜得到。
因為其中有一個很簡單的邏輯,如果不是這樣,大名鼎鼎的東京豪門梟谷,又怎么會愿意來跟烏野打練習賽呢?
如果仁王在這里,又或者別的熟悉她本性的人在這里,早就開始戰戰兢兢,為自己的小命做長遠打算了——畢竟沒有人能欠德久英美里一毛錢。
她雖然做人做事都絕對談不上小氣,但她花出去的每一分錢,那都是要見到效果的。
譬如眼下,既然愿意掏錢讓梟谷千里迢迢趕過來,就說明她在對烏野進行一次簡單的風險投資。
如果回報率不如她的預期,那么……
畫外音,又一次神秘出現:【烏野的新人們老人們,尚且不知道,他們面對著一個多么大的誘惑,和多么驚險的陷阱——】
英美里一拳擊碎畫外音,笑盈盈地上前迎接從大巴上下來的梟谷眾人:“歡迎來到烏野高校,我們現在就開始比賽?還是讓大家先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