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界!”裁判宣布,“19-16,鷗臺得分!”
搖搖欲墜的精神狀態,又往死亡的深淵滑了一截。
田中臉上露出魔性的笑容:“呵呵呵、哈哈哈、呵呵呵呵……!!!”
“嗚哇,那家伙該不會瘋掉了吧?”網前的星海搓了搓胳膊,嫌棄,“幸郎!跟我換位!”
晝神頭也不回地走了:“是你自己招惹的人,光來,你也大了,要學會自己負責……”
“不要用媽媽的口吻教訓我啊你這家伙!”
鷗臺的其他人,慈祥地看著他們兩個打打鬧鬧,并不勸阻。
畢竟晝神也說得沒錯,不是嗎?
剛剛對面烏野光頭的那個球能出界,和星海堪稱完美的逼迫式攔網關系密切。
明知道對面的光頭想打斜線,卻一開始并不阻攔,留出斜線的空檔;
直到最后一刻,才直接伸手過去封死了他的意圖,逼迫他不得不打完全不熟悉的直線……
明明是同一隊的隊友,大家卻起了些難以言喻的雞皮疙瘩。
所以,就被晝神槽兩句,也沒什么關系吧,光來!
“田中。”大地走上前,拍拍他的肩,“田中?”
“啊,大地學長!很抱歉!剛剛真的……”
“不是這個。”大地指了指他的顴骨,“這里,有點淤青了,要不要下去檢查一下?”
田中順著他的話摸到自己的臉頰,一按,痛得嗷嗷叫:“啊,這是什么……什么暗器嗎?!我突然受了內傷嗎?”
大地:“不,我想應該是你剛才攔網的時候被砸到的。”什么腦回路啊!
排球場上大大小小的傷,實在是太常見,以至于剛剛那一瞬間大家都沒反應過來,一直到大地在田中臉上看到了淤青的端倪,才問了一句。
要下場嗎?田中沒想到自己竟然有一點猶豫。
的確,他從剛剛開始不就很想下場嗎?
因傷下場,確實是個很好的理由。
他不想面對鷗臺無處不在的攔網、不想面對自己的得意斜線球永遠打不出去的窘境、不想在對手的逼迫下不得不去賭壓邊直線球、不想面對學長們失望的目光,和自己肩頭沉甸甸的期待……
但他看向場外。
東峰學長坐在德久學姐身邊,原本正在說著什么,但注意到他的目光,也抬頭向他看來。
東峰學長……會怎么想呢?
他是那么厲害、那么強,攻守兼備,無所不能,第一局在場上的時候,即便面對鷗臺的攔網,得分率照樣不俗。
75,絕對是強者的領域了。
在這樣的東峰學長眼里,自己的行為……大概完全能被稱得上是膽小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