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島輕哼一聲,把球拋給他。
兩個人對著打了一會兒,時不時明光墊球,讓他往下扣,偶爾月島也會練練托球,讓明光扣殺。
他們的院子里畢竟沒有排球網,很多動作沒辦法做,所以只打了一會兒就停下來。
“說起來,你最近好像總愛在家里練球。”明光喝了口果汁,忽然說,“我還以為你突然喜歡上排球了呢。”
月島端起杯子的手一頓,又很快繼續往嘴邊送:“怎么可能?就是隨便打打。”
……其實是因為德久學姐給的訓練量太多了!
雖然他跟影山日向那樣堅定地表示自己絕不會額外練習,但事實上還是把學姐給出來的剩下一部分額外訓練菜單帶回家了。
可以被人誤以為是傲慢,月島想,但絕不能被人誤以為是勤奮!
光是想到那兩個人用‘原來你也是同道中人啊’的眼光打量他,月島就恨不得立刻退出排球部。
“螢,你太在乎別人的眼光了。”明光伸了個懶腰,“就好比說,即使你自然地、順暢地接受了那位德久同學的好意,也不會有人說什么。”
“山口家的那個小孩不也是嗎?很多時候,別人是沒那么在意你做了什么的——你看,他跟你玩得那么好,也從來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就說你什么吧?”
明光看向他:“更不用說我。”
“不管你做什么決定,哥哥我啊,都是很支持的哦。”
月島把臉轉開,不想理他。
放下果汁,起身就準備進屋去了。
但這次明光不打算放過他,他發現有的東西,他如果不一口氣跟螢講清楚,這家伙就能夠逃避到天荒地老。
“其實,除了你自己,其他人的看法都是不重要的。”他放下玻璃杯,清脆的觸碰聲讓月島不自覺往前半步。
他的小動作,讓明光知道他其實在聽。
“螢也很清楚這個道理的,不是嗎?只是有時候涉及到一些事情,會突然很敏感。”明光微笑著說。
月島抿著嘴不說話。
他知道哥哥指的是哪一件事——很早之前他去烏野看球賽,卻發現原本應該在場上的哥哥,只是作為替補在旁邊喝彩。
而他所堅信、炫耀、吹噓的那些,‘哥哥是個很厲害的球員’、‘哥哥每次都能做首發上場比賽’……
等等等等,諸如此類,都像小美人魚的泡沫一樣破滅了。
那時候他感到最多的大概也只是驚訝、傷心和一絲難言的尷尬,但是后來,很久很久以后的后來,當他快要開始擇校的時候,卻聽說烏野出現了一個非常厲害的女高中生。
雖然只是高中生,但卻能指導其他高中生球員變強;
手里捏著烏野那些毫無變化、甚至每況愈下的牌,也能打進全國大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