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這時候竭盡全力,那又要在什么時候竭盡全力?
西谷學長已經起身了:“走咯!上場!”
他兩手撐著膝蓋,慢慢站起來,混著眾人的聲音一起回道:“是!”
第二局開始得很輕松。
梟谷是從一開始就打的很輕松,他們好像沒有什么心理負擔,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有赤葦在中間調控,就像地心引力一樣牢牢拽著這群放飛自我的學長,反而讓他們有了更多發揮的空間。
而烏野也不像第一局那么緊繃,每一分都不能丟、每一分都要全力爭取,這種心態固然沒有錯,但太偏執,對選手的發揮沒有好處。
人人都知道這個道理,只是有時候,急于求勝的心理壓在xiong口,沉甸甸地無法掙脫,由不得選手跳出這個怪圈。
所以剛剛一局結束,英美里除了下一局的方向,什么也沒提。
勝利、冠軍、榮譽獎杯,這些固然很重要,但每個人開始打排球都是因為喜歡、因為鐘愛打排球的感覺,才會堅持到現在。
所以,套用那句俗套的話——英美里想,充分地去享受比賽吧。
按她對自己的心理剖析,這大概是一種即將離職的監獄長對犯人們難得的一絲心軟。
即便拿不到冠軍、即便在最后一場比賽,留下一個不大不小的遺憾,對于她來說,也并不是什么難以接受的事情——
不過能贏,當然是最好的。
大約梟谷也有類似的想法,第二局的節奏立刻就慢了下來。
這也是因為雙方在比賽當中深入接觸,更加地了解了對方的做派,自然不會像第一局丟分那么快。
打了半天,比分也才5-5。
梟谷的網前,木葉眼珠一轉:“怎么,眼鏡君還是這么沉得住氣啊,我以為你會很想要得幾分來證明自己,沒想到這么穩重~”
他的夸獎讓月島臉上的肌肉輕輕地抽搐了一下——絕對不是出于任何高興的原因。
第一局里,他就在這位木葉學長手里吃了不少苦頭,那固然可以用‘不熟悉’來開脫,但月島并不是一個愛給自己找借口的人。
他嘗試著復盤,嘗試著破解木葉學長的圍堵,也許有一些收獲,但他應該從何下手?
如果第二局還是重蹈覆轍,那他還有什么資格……
還有什么資格,做烏野的首發副攻手?
月島的腦子里冒出一個很少出現的想法——他今天的得分沒有田中學長多。
影山在對攻手的使用上,沒有什么明顯的偏好,一定要說的話,他給日向的球和給東峰學長的球其實差不了太多。
而他們兩人拿到托球的次數會這么多,也只是因為他們的得分率更高。
下球更有效率,當然就有資格拿到更多的球,這跟身處什么位置是沒有關系的。
月島曾經估算過,他的得分率在隊伍里基本能排到第三,平均一下攔網的得分,可能還會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