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里的人像是再也撐不住了,身體劇烈地顫抖了起來,隱忍克制的痛楚聲從唇縫處溢出。
陳予泊立刻低下頭,見段硯初竟然在咬著手腕,臉色倏然一沉,連忙握住他的雙手臂阻止他:“你做什么?!”
他翻開手腕,只見手腕上的牙齒印已經紅得發紫,皮肉下隱約可見滲透著血,泛起淤血了,甚至有要腫起來的趨勢。
這男人是怎么回事為什么總喜歡咬,安全期里也是這樣,一不順就咬人,這是什么癖好嗎?
“接電話。”段硯初聲音輕顫,將腦袋枕在寬厚的肩膀上:“……我信息素濃度有上升趨勢,監測中心用電擊在警告我了,要我控制好自己的狀態。”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常情況下他的信息素濃度也不會無端升高。
難不成是摘下項圈后的慢性發作?
還是……
他的發情期要來了。
“那也不能咬自己。”
陳予泊讓段硯初靠在懷里,也沒打算接電話的意思。他握著這只手,試圖用掌心揉開段硯初手腕的牙齒印,盯著他脖頸上的項圈看,緊皺起眉頭,最后還是將自己的想法排除,不能摘的。
月光傾瀉入室,似乎攜來片刻的寧靜。
兩人都沒有說話,一個低頭給揉著手腕,另一個靜靜地窩在對方懷抱里,唯有呼吸的起落交織,似乎在此時的無言中生出了心安平靜,一種無需言語的融洽溫情悄然彌漫開來,連月光都不忍打擾。
項圈底圍的紅色光暈開始逐漸消失,向藍色光暈過度。
“我去拿冰袋給你敷一下。”陳予泊見這手腕上的牙齒印太深,已經有些腫了,本來就生得白,這看起來格外嚴重,正準備把段硯初放下來。
段硯初連忙抓住他的胳膊,抬眼望向他:“誰讓你走了?”
陳予泊看了眼緊抓著胳膊的手,又見段硯初眼皮有些發紅,可能是哭過了。
“不冰敷的話這里就腫起來了。”
“等會再去拿不行嗎?”段硯初又看他一眼。
陳予泊被這眼神一瞥:“……”行行行。
他見段硯初的臉色不算好,手摸向他的額頭,發覺溫度還是很燙,不由得皺眉:“所以你信息素濃度上升那邊就會用項圈電擊?那需要怎么做才能降下來?”
嗡——
電話還在繼續震動。
“沒有藥能讓我的信息素濃度下降,你去接電話。”段硯初費勁地推了陳予泊一下,示意他去拿手機。
這推的一下不情不重,可能是人在懷里,竟讓心情有種微妙的親密感。
陳予泊垂著眸,看著枕在肩頭的段硯初,這素□□致的側臉繃緊著,如同精雕細琢的白玉,透著玉質的堅硬,在顯露出虛弱病態時卻似乎感受到他另一種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