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幾近報復的嘆息,裹挾著復雜的虛情假意。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無形中編織旖旎幻想。
“你真的會覺得可惜嗎?”
頭頂落下低沉的詢問。
段硯初沒動,直到感覺到溫熱粗糙的大手覆蓋在后腦勺的位置,鼻間似乎又捕捉到那股熟悉的檀香味,他偏過臉,鼻翼微微動。
……是這個味道。
烏木一樣的檀香味。
“你不會覺得可惜的,你很開心?!?/p>
段硯初又聽到頭頂重重落下嘆息,像是無可奈何,微瞇雙眸,這家伙真的是……
“你是在挑釁我,挑釁我還沒分化,分化也只是beta?!标愑璨吹拖骂^,鼻尖蹭過柔軟的發絲上,心臟宛若被侵襲,理智動蕩:“可你不能這樣。”
“所以呢?”段硯初仰起頭。
陳予泊對上他看來的目光,帶著幾分慍怒,不高興時眉眼生情,漂亮極了:“那你要我怎么辦,我還能怎么辦,你明明想我是beta,又挑釁我不能標記,我只是年齡小但我不是蠢,你也不能仗著好看為所欲為。”
段硯初聽笑了,他雙手抱緊陳予泊的后腦勺,跟他額頭相抵:“陳予泊,你膽子真的大了?!?/p>
“不是你養出來的嗎,我原先沒膽的,一個做粗活的能有什么膽?!?/p>
這句話取悅了極難伺候的公主。
近在咫尺的呼吸與目光,一寸一寸停留,纏繞,在xiong膛緊貼的空間里燃燒,燒得理智克制一應俱毀,什么失控者,什么信息素,都在上癮失智后淪陷,無端生出任由沉溺勇氣。
空氣中抽絲剝繭彌漫開檀香與玫瑰的香氣,可沒有引起誰的注意,因為已經無法注意這處細節。
陳予泊將目光落在姣好的唇上。
驀然,唇角落下溫熱的親吻。
這一瞬,血液在血管里橫沖直撞,沸騰熱血,直沖大腦,什么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想法被燒得一干二凈,勇氣大爆發,生出老子跟公主就是天下第一配的沖動。
因為公主吻他了。
又吻他了。
此時兩人的身軀連空氣都無縫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