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村里少有通電的,就算通電,也因為電費貴很少開,絕大多數人家照明還是用煤油燈。當然了,就算點煤油燈也是省著用的,因為煤油也要錢。所以一般有什么活計都是白天干了,晚上早早睡覺。
葉欣不禁感嘆自己的一窮二白。
還好,她有空間。
空間里面是沒有黑夜的,一直是明亮的白天,這個已經得到了驗證。
葉欣進入空間,在木屋二樓的書房坐下看信。
信是從蘇省常市寄過來的,收信地址就是她這里,桂省南市洪澤公社豐水大隊涼水塘。兩地相隔三個省份,一千多公里,可以說山長水遠,千里迢迢。
原主一個十六歲的半大孩子,只身一人來到這里,可謂艱辛。
這也是這個年代許多知青的縮影。在此前和此后,或自愿或被迫上山下鄉的知青,據后世統計有一千多萬人。
葉欣打開信,看了起來。
信是以原主姐姐葉歡的口吻寫來的,在開頭問她為什么不寫信回家?為什么不回信?然后問她在這邊的情況如何,是否適應了鄉下生活,有沒有遇到什么困難。
然后寫這次寄過來的東西,分別是一雙布鞋、一件襯衣、一罐咸肉醬以及二尺的布票,讓她查看包裹,有沒有缺少。此外還有一張三十塊錢的匯款單,需要去鎮上兌取。
信的最后,葉歡希望她能夠回信說一下情況。家里人都很牽掛她,也表達了不得已讓她下鄉的愧疚,希望她不要怨恨家里,寫信保持聯絡,讓家里人知道她的情況。
原主之前沒寫過信回去?
葉欣回憶了下,發現確實如此。
在離開家之前,家里讓她到了之后寫信報平安。但原主三月初到了,沒寫。家里等了一個月沒等到,在四月的時候,寫過一封信來問情況。原主也沒回。一直到現在六月,家里又來信一封。這次還寄了一些東西過來給她。
至于為什么原主不回信,其實這封信也透露了一點,那就是原主怨恨家里不給她找工作留在城里。
她父母是雙職工,條件也算可以了。不過這年頭普遍的重男輕女,還喜歡多生。原主上頭一個姐姐,雖然不是男孩,但
趕集去
葉欣看了信,又拿起桌上的書接著看。
但她的精力已經被今天繁重的農活壓榨干凈了,看了半頁,眼皮直打架,只好放棄。
出去睡覺之前,她覺得有點口渴,于是到門前泉眼鞠了一捧清水喝。
還順便看了眼下午偷渡進來種在水邊的幾株秧苗,發現原本蔫巴巴的它們,現在已經挺直了枝干,葉片青翠舒展,非常精神了。
葉欣稀奇地看了兩眼,出空間去,沾枕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她也是早早醒來,聽到沈卓的動靜,立刻就起來了。
不過就在起床的時候,她感到渾身上下一陣隱隱的酸痛,頓時哎喲一聲。
上次有這種感覺,還是大學跑八百米的時候。想想昨天繁重的勞作,現在這個情況也不意外了。
苦著臉起來,葉欣慢慢伸展了一下身體,發現其實也還好?沒有特別酸痛。起碼沒有突然跑了八百米那么酸痛,可能是之前這個身體也偶爾勞動,有適應性。
她松了口氣,趕緊穿好衣服出去洗漱。
沈卓仍然是先燒火做飯,洗了米下鍋,照例剁了兩個番薯下去,看得葉欣喉頭一哽,又要吃這個……
沈卓可能是剛睡醒,沒什么精神,面無表情地又往灶膛里添了一把柴,才抬頭看了她一眼,見她端著臉盆站在出門,以為是等著自己給她打水,沒說什么地起身往外走,到井邊打了一桶水起來,放在井沿,說了句:“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