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鄭平謹慎的回答:“是人都會變,凌總,您非常優秀。”
“那許池呢?”凌宇并不放過他。
鄭平有些為難的看著凌宇,他并不想摻和進老板的感情中,但對許池,他是親眼看著他從最初的溫和柔軟變成現在現在這幅死氣沉沉的模樣,像是失去了所有活著的希望。
不,許池在嘗試自救,離婚這件事就是他選擇自救的手段。
如此一想,鄭平不由在心底嘆息一聲。如今,許池在這世上,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他自己了。
鄭平掩下眼眸,他承認,自己無法昧著良心去替老板尋找理由……不對,是借口才對。
鄭平一直跟在凌宇身邊,對凌宇和許池之間的情感變化他看的很清楚。
凌宇變了許多,唯有許池還留在原地,他們之間的感情已經不對等了。
凌宇心口發堵,指尖控制不住地在輕顫,他的心底涌起難以言說的憤怒,那憤怒燒灼著他,讓他想要毀滅一切,竟會有人懷疑他對許池的愛,這實在太可惡了!
但他無可奈何甚至無法開口質問,因為外界的這些評判,是源于他給出的訊息。在那些人看來,他對許池的愛已經不復從前了。
鄭平不知什么時候從辦公室退了出去,他帶來的放在保溫箱中的食物,直到冷透了,凌宇也沒有碰一口。
結束一天的工作,深夜回到家,盡管身體上已經極度疲憊,凌宇卻全無睡意。
保潔將家里收拾的一塵不染,但許池不在,太空蕩了。
凌宇在室內轉了一圈,他走的很慢,指尖不時觸碰室內的家具擺件,這好像還是他從搬進來開始,第一次如此認真的觀察他和許池的家。
這棟別墅真的很大,一個人待在這里,會有一種被吞噬的感覺。
他們在父母離世后才搬進這棟別墅,凌宇想到自己工作每天早出晚歸,許池就是一個人待在這宛如墳墓的房間里,他是如何忍受的?
凌宇想不出,他只覺得一陣恐慌涌上心頭。
凌宇沖進衣帽間打開衣柜,見許池的衣服還好好的掛在里面,才終于放下心來。他撫摸著那些衣物,像是確定許池的存在。
他一遍又一遍的撫摸,一遍又一遍的確定,不安的心終于漸漸平復下來。他告訴自己,只要他不放手,只要他改過,他們就能回到從前。
凌宇近乎一夜沒睡,只在天將明時瞇了一個小時,就被鬧鐘叫醒了。手機上有各種消息,唯獨沒有許池。
凌宇起身用冷水洗了臉,臉色是前所未有的差。昨天才做好的心理建設忽然變得不確定,這份不確定讓他的心情十分糟糕,以至于一整天臉上都不見笑容。
昨天那幾名亂說話的員工這一整天都心慌的不行,見到凌宇恨不得鉆地洞離開。
凌宇并未找他們麻煩,但在開會的時候,還是罵了兩個工作沒做好的人。整個公司籠罩在一股低氣壓之中,所有人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凌宇出了會議室,經過長長的走道去往自己的辦公室,這一路上所有的員工都在看著他,凌宇沒有理會那些目光,徑自走入辦公室,把自己摔進了辦公桌后的座椅中。
他抬手有些疲憊的捏了捏眉心,這太不像他了,他從來都是游刃有余的,很少會把情緒代入到工作中,但他真的控制不住,他一面覺得這一切都是他應得的,一面又覺得許池為什么還不聯系他,還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