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許池微微皺起眉,凌宇只覺心驚肉跳,他拉著許池的手回到床邊,坐下來仰頭看著許池。
這個姿勢有點示弱,許池沒有掙扎,由他拉著。
凌宇問:“你,還住在酒店嗎?”
許池說是。
凌宇道:“我明天就能出院了,明天……”
他小心翼翼的打量著許池的臉色:“明天晚上,你回家來,我們談一談,好嗎?”
許池知道,凌宇這樣的態度,肯定不是跟他談離婚,但他們必須要坐下來,面對面好好談一談。
許池心里有點后悔,或許一開始,他就不該在電話里提離婚,而是干脆的把話當面說清楚。
許池垂下眼睫,當做沒有看到凌宇眼底的期待,他輕輕點頭:“明晚我回去。”
26
房間里沒有開燈,只有無數燭火在輕輕晃動著。
那暖融融的火光,像是給房間里的一切都籠上了一層薄紗,看起來十分朦朧,又十分美麗。
在燭火映照下,無數艷麗的紅玫瑰在房中綻放。餐桌上擺放著豐盛的晚餐。
很顯然,凌宇將家中精心布置一通,準備了一場浪漫的燭光晚餐。
許池反手帶上房門,他的心里沒有任何觸動,只覺得疲憊。都到了這一步了,凌宇做這些還有什么意義?
凌宇站在客廳的花海中央,懷中抱著一束玫瑰,他看著許池平靜的樣子,感到一陣心慌。
許池明明就在眼前,可是他覺得許池好像離他很遠,遠的像是要從他的生活中消失掉。光是想象,凌宇都覺得無法忍受。
許池朝屋內走來,他沒有走到凌宇跟前,而是在距離凌宇數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碰到一起,凌宇輕輕呼出一口氣,捧著懷中大束的玫瑰走到許池跟前。他將花遞了過去,許池沒接。
凌宇剛想說話,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凌宇一頓,越過許池,朝門外看去,許池同樣回頭看向門的方向。
這個時間會是誰?
門鈴響個不停,催命一樣,凌宇眼底有被打擾的不悅,但面對許池沒有表現出來。他知道許池此刻情緒不佳,他不想讓自己的煩躁影響他。
門鈴短暫沉寂后,再次響了起來,凌宇道:“我去看看。”他將花放在沙發上,上前打開房門,就見門外站著一名年輕的男人。
凌宇的臉色很冷,眼底帶著遮掩不住的厭惡,這人是他曾經的追求者,駱天。幾天前,在醫院洗手間跟許池胡言亂語的那幾個人,就是駱天的跟班。
凌宇之前已經明確拒絕過駱天,還因為他將禮物送到家里,被許池簽收這事,讓人去駱天的公司傳話,可謂是將駱天狠狠羞辱了一番。沒想到都這樣了,駱天還是沒有死心。
不過自那后,駱天很少在他面前出現,就算偶爾在酒會上見到,也當他是空氣。凌宇沒想到,駱天今天竟自己找上門來。
凌宇沒有讓人進屋,他堵在門口道:“駱總,有事?”
駱天今年二十七歲,膚色白皙,身形細瘦,容貌也處于中上。出身豪門世家的他,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股說不出的貴氣,那是在金玉堆中養出來的,浸潤他骨子里的氣質。
但駱天這個人又太過在乎外在,作為一個男人,他實在有些過于精致了,精致到讓人想要遠離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