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凌宇畢竟是外來人口,
還是個年輕男人,
不知根不知底的,
這每家每戶都有女娃,不是太方便,
實在不行啊就在村部湊合幾天,等雪停。”
花嬸說:“住村部也不方便啊,他發(fā)燒,身邊得有人啊。”頓了下又說:“這明天就是除夕,
你說他一個人待在村部,多可憐。”
花嬸挺喜歡凌宇的,
也擔心凌宇,但兒子兒媳回來,家里都住滿了。
退一步,就算家里還有空房子,她家女性眾多,閨女才十幾歲還未成年,放一個年輕人的陌生男人在家,確實難以安心。
花嬸眉頭擰著,顯然陷入糾結和為難之中。
丈夫同她低聲說了幾句,
又沖許池打了聲招呼,
就回房休息了。
許池也退回房中,他擰眉坐在沙發(fā)上,手中還提著裝著藥和信件的塑料袋。
見主人久久不動,似乎在出神,菲多上前蹭了蹭許池。許池摸了摸菲多的腦袋,然后提著手里的藥和信件進了書房。
菲多在原地停了片刻,搖著尾巴跟了上去。
手機還放在窗邊的沙發(fā)上,許池拿起來,點亮屏幕,似乎想要做些什么,但直到冰涼的機身被掌心捂熱了,他還是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良久,許池擰著眉放開了手機。
他的視線落在擱在一旁的袋子上,黑色的袋子里露出信封一角,遲疑片刻,許池還是把信抽了出來。
這次的信很長,信紙足有五六張之多,想來凌宇是把之前落下的那幾天全都補上了。
這封信記錄了凌宇這幾天的日常,他寫自己跟村子里的年輕人打牌,這里的玩法跟頤江市的不一樣,他寫自己給村子里的老人修電視,修手機,但其實都不是什么大毛病,只是老年人玩不轉電子產品罷了。
他還告訴許池,他新學會了一道本地的特色菜,等有時間做給許池嘗嘗,看看地不地道。
信里占據篇幅最多的,還是這次雪災。
凌宇寫他跟著村民一起救援受災的老人,感受到了村里人的凝聚力,他寫自己踹開一間被積雪壓塌的老舊房屋時,一對白發(fā)老人蜷縮在墻角,手牽著手,相互依偎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