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宇靜默片刻,說:“好,那我走了,
你,
照顧好自己。”
凌宇的腳步聲很快遠去,他離開的時候還貼心地帶上了院門,屋內很快就剩下許池一個人。他回到書桌前,
摘掉平光鏡,揉了揉眉心。
凌宇的離開,和他來時一樣突然,村里人都習慣了凌宇的存在,驟然見不到人,還有些不習慣。他們有時候見到許池,還會問上幾句。
直到這時,許池才發現,原來在村民眼里,他跟凌宇的關系很親近,至少算是朋友。
對村民的疑問,許池會簡短的回答幾句,不過答案都是“不太清楚”,“不知道”,“不了解”,然后離開。
許池的生活還是跟往常一樣,并沒有隨著凌宇的離開有任何改變,若說唯一的不同,那就是每日早上起來,院門底下再沒有被塞進來的信件。
倒不是說許池每日刻意關注這個,只是某一天他清晨起床,打開房門,發現地面上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才會想起那些連續出現了很久,又驟然不見的信件。
人就是這樣,一旦開始習慣某樣東西,當那東西消失后,就會變的不習慣。好在,許池這幾年的生活一直在斷舍離,癥狀輕微,很快就適應了。
日子就這樣,平平無奇地繼續往前走,幾天后,村委會的某個人敲開了許池的院門。
驟然見到村里的干部,這人日常又與自己交集不多,許池還以為發生了什么事。那人笑著說:“沒事沒事,我是來給你送東西的。”說著將手里的東西遞了過去。
熟悉的信封捏在那人手中,足有好幾封。
許池接過去,不必數,他也知道,這信件的數量——是凌宇離開的天數。
凌宇遵守著承諾,一天一封信,沒有斷過。
當許池意識到自己竟然如此清楚凌宇離開了幾天,眉頭微微皺起,他薄唇緊抿著,顯出幾分不悅。
當然,這份不悅,是對著自己。
村干部沒有注意到許池細微的情緒變化,笑著說:“這信直接寄到了村部,我看你一直沒來取,就給你送來了。那沒事我就先走了。”
許池收斂心神,道謝后回到了書房。
足足六封信擺在書桌上,數量上看十分可觀,其中有幾封沉甸甸的,除了信外,顯然還有別的東西。
許池坐了片刻,還是忍不住拆開一封,除了厚厚的幾頁信紙外,還有一沓照片。
照片拍攝的角度,許池一看就認出來是出自凌宇的手筆。
在這封信里,凌宇拍了許池在陽臺種的幾盆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