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往常,望洋的位置空了出來,你和望塵應該都能頂上,現在卻需要來找外人,說明出現了你們三個都騰不出手的情況……”
“倘若你們只是在皇城內忙,地下賭坊能接這個活的人多了去了,眼光好點,被挑中的說不定為了攀上柏家的關系還會拼命努力表現,可你卻略過那些人挑到了我頭上,哪怕我是個……”
溫言說到這里,語氣一頓,有些自嘲似的笑了一聲,才接道:“……立場不明的心懷叵測之人,你也不得不用到我,說明你們三個人肯定都離開了皇城。”
……
柏清河沉默半晌,突然笑了,若不是時機不對,他簡直想給溫言這段分析鼓個掌:“聽話聽音,聽一猜十,溫公子這能力我今日算是見識到了。”
“是你自己關心則亂,破綻太多,”溫言雙手抱xiong,微微仰頭,開口間放慢了語速,誘導似的嘆道,“別忘了我們也算是知己知彼啊,柏二少爺。”
“知己知彼”四個字被咬了重音,聽得柏清河眼皮一跳。
“可不敢當,還差得遠,”柏清河不著痕跡地打量著溫言,似乎是想從細枝末節處捕捉破綻,“誰讓我選擇信你呢,這事兒只有找溫公子你來我才安心。”
“那還真是多謝賞識。”溫言勾起嘴角,露出個一瞬即逝的淺笑,“時限?”
“十天,或是半個月……都有可能,我說不準,”柏清河狀似苦惱地嘆了口氣,“我這邊的事兒處理起來麻煩,萬一弄得不好,缺胳膊少腿都是常有的事,能不能回來還說不準呢,若是到時候回不來了,這可就是我最后的心愿……”
——溫公子你可千萬要答應啊。
“少張嘴胡說,柏大少爺看著可一點兒不緊張,”溫言雖不知對方是要去哪里、做什么,卻也不免聽得有些心驚肉跳,差點被這口頭上的“苦肉計”給迷了法眼,立即打斷了對方,“我不接長單。”
“苦肉計”沒能奏效,柏清河也不意外,心里那點小滑頭簡直是層出不窮,瞬間又想到了個新招。
——耍詐。
“溫公子若是執意拒絕,我可就只能讓你在這多呆一會兒了,三皇子那邊會發生些什么……也是說不準的。”柏清河低頭笑了,一手抵著門,倒真有點誓不罷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