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流星街,距離意味著危險,親密等于死亡。她習慣了用冷漠和疏離來武裝自己,像一只蜷縮在殼里的刺猬。而此刻,這個她最討厭的男人,卻用一種不容抗拒的姿態,強行闖入了她的安全距離,用他的體溫、他的氣息、他的力量,將她完全包裹、禁錮。
一種陌生的、異樣的情緒在她體內橫沖直撞。那是被冒犯的憤怒,是被掌控的屈辱,是被威脅的恐懼……但在這片混亂的負面情緒之下,似乎還有一絲……連莉安自己都羞于承認的,因為這極致的貼近和力量壓制而產生的,病態的悸動。
莉安的身體,在她察覺到之前,就已經背叛了她的意志。
“要是碰到我的臉就……殺了你?!?/p>
“哦?殺了我?”俠客仿佛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他低低地笑了起來,xiong腔的震動清晰地傳導到她的身體上,讓她不由自主地一陣輕顫。
“旅團不允許內斗?!彼媚侵粵]拿刀的手,輕輕捏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他的拇指指腹粗糙,帶著薄繭,摩挲著她光滑的皮膚,帶來一陣酥麻的癢意。
“還是說……”他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意味深長,那雙綠色的眼睛里閃爍著戲謔的光,“你其實很享受這樣,不是嗎?”
“你胡說!”莉安惡狠狠瞪著他反駁,但那過激的反應,反而更像是一種欲蓋彌彰。
“我胡說?”俠客挑了挑眉,他將抵在她臉頰上的刀尖,緩緩地、帶著一種極具侮辱性的慢動作,向下移動。冰冷的刀鋒劃過她細嫩的脖頸,最終停留在她xiong前制服的第一顆紐扣上。
“那你告訴我,為什么你的心跳得這么快?”他輕聲問,像個循循善誘的惡魔,“嗯?”
莉安的心臟確實在瘋狂地跳動,擂鼓一般,幾乎要從喉嚨里蹦出來。她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恐懼,又或者……是因為別的什么。
“你討厭我,對吧,莉安?”他又開口了,這一次,他清晰地叫出了她的名字。這是他第一次這么稱呼她,親昵得仿佛他們是相識多年的情人。
“從在基地的時候開始,我就感覺到了。你看著我的眼神,總是帶著刺。”他一邊說,一邊用刀尖輕輕一挑,莉安制服的第一顆紐扣應聲而落,在寂靜的房間里發出一聲清脆的、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響。
一小片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接觸到冰冷的空氣,瞬間起了一層細小的雞皮疙瘩。
莉安的呼吸猛地一窒,身體僵硬得像一塊石頭。
“你很討厭我這種總是笑著的、看起來游刃有余的樣子。你覺得很假,很惡心,你想撕碎我這張面具,對不對?”
他像一個經驗豐富的讀心者,將她內心深處最陰暗的想法,一字不差地說了出來。
她無法反駁,因為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是事實。
“所以,你選擇g任務,你想在我身上留下一道傷疤,你想看到我痛苦的表情,你想用這種方式來證明,你比我強,你能夠傷害到我?!?/p>
刀尖繼續向下,第二顆紐扣也隨之掉落。更多的肌膚暴露出來,她甚至能感覺到他那灼熱的視線,正落在她xiong前那片細膩的皮膚上。
“只可惜啊……”他發出一聲充滿遺憾的嘆息,“你的反抗,就像一只小貓伸出它那還沒長硬的爪子,撓人一下,不痛不癢,反而……更讓人覺得可愛了?!?/p>
“住口!”莉安終于承受不住,崩潰地喊道。殺了他,她要殺了他!
“為什么要我住口?”俠客無辜地眨了眨眼,但他眼底那抹愉悅的光芒卻出賣了他,“我們現在不是在討論,該如何‘正確’地完成任務嗎?”